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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所以他必须比她早一刻赶到“秘密花园”去,他有绝对的把握能捷足先登,因为他 知道从翠屋到秘密花园的秘密捷径。

  ???骗子!

  骗子!

  朱海薇像只斗败负伤的猛兽,狼狈不堪的拖着身心俱疲的失魂躯壳,踉踉跄跄的逃 出了翠屋,下意识的奔向“秘密花园”。

  好傻的自己,?什?总是学不乖,?什?在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之后,还要执迷 不悟的轻易相信那个负心的男人,?什?……奈何,无论如何的苛责自己、咒?自己, 她的心依旧冥顽不灵的在乎他、爱他、为他心碎、为他淌血。

  不知不觉中,朱海薇已经逃进“秘密花园”,继续精神恍惚的往私人秘室区的“一 夜定情”晃去。

  直到门上“一夜定情”那四个字落入她的眸底,才将她神游太虚的魂儿召了回来。

  她竟然下意识地跑到这儿来找艾迪!才昨夜那短暂的相逢,她已经把艾迪当成自己 的避风港了?

  不管了,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想这种百转千回的烦杂事,她只是想找一个 温暖的胸膛,将自己的头埋进其中,尽情的嚎啕痛哭。

  直到伫立在门前,不得其门而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艾迪明明在字条上留言 说,他只有每晚八点以后才会来呀!

  她这样急巴巴的前来投怀送抱像什?话,而且还扑了个空,真是丢人现眼。

  一连串的打击,创得朱海薇泪如雨下的掩面而泣,倍感无助渺茫。

  “你怎么哭了??

  熟悉的温柔,像一泉充满暖气的温泉,注入了朱海薇空虚孤独的心,温暖了她凝霜 结冰的心。

  “艾迪——”透过眼睛氤氲的雾气,瞧见了心所企盼的艾迪,朱海薇喜出望外,宛 如即将溺毙的人,绝地逢生的见到突然浮现的浮木似的,不顾一切的投进她渴求企盼的 避风港,痛哭失声。

  她那柔肠寸断的热泪,像一颗颗的水银,滑进他心脏的缺口,残酷的剥裂他的心, 痛得他生不如死。

  “……”我的阿尔缇米丝,别哭!他很想用这样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安抚她,直 到抚平她的伤痛,止住她的热泪为止。

  然而他偏是力不从心,冰冷的唇瓣虽然勉强微?,却发不出一丁儿声音,深怕一旦 出声就会牵动蓄势待发的泪,所以只好紧咬住双唇,以无言的温柔拥抱哭泣中的可人儿 ,直到她不再伤心落泪。

  心的另一个角落,则不断的低咒自己的可悲和难堪——害心上人哭泣伤心的是他自 己,而自己想力挽狂澜、力图补救的时候,却得乔装成另一个男人,才能抚平她的心伤 ,多悲哀又讽刺的处境啊!

  时间的砂漏一刻也不曾稍事歇息的流泄,尽忠职守的带走每一分、每一秒,亦带走 了室内的些许悲伤因子。

  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朱海薇的胥维平,重复确定臂弯中的女人不再那么黯然神伤时 ,才用扣人心弦的嗓音低问:“发生了什?事了?”

  偎在他怀中的朱海薇,原本惊涛骇浪的心海,在他似水柔情的抚触呵宠下,逐渐的 恢复风平流静的宁和;她两眼红肿,眼神带有几分呆滞的娓娓道出心中的创痛——“我 说过我有个难忘却无缘结合的初恋情人叫希尔威,对不对?”她虽用问句,却无意听他 答应,便自顾自的往下接续道:“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最近我因?环境所迫和我老公 结婚;我的老公和你一样,都很酷似希尔威,讽刺的是,我的老公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 风流种,不但背着我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堂而皇之的把外面的情妇带回家里,当着我的 面打得火热,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好象我是看不见的空气一样……我……我就算他 也是因?环境所迫,才不得不娶我?妻,也不必表现得这么露骨的过分啊……我又何尝 愿意这样,我……”

  她脆弱不肯面对现实的自我,顽强的不肯承认希尔威和胥维平是同一个人。她必须 如此坚持,否则她会支持不下去,在未查出袭击海茵和胥维人的主谋之前,就已先宣告 阵亡。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风谷引以?傲的唯一女代理人,绝不能因私害公 ,而落入笑柄;更不能因自己的懦弱无能,而让唐邦看风谷的笑话。

  “或许你的丈夫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妨给他机会,和他开诚布公的面对面详谈 一次,说不定你们之间真的有什?误解——”胥维平竭力的?自己辩解,拚命的说服她 。

  朱海薇嘲弄与绝望交错的轻笑几声,才心灰意冷的猛摇头,断然否定:“不会的… …别的男人或许会有什?苦衷,但我那个丈夫绝对没有,我太了解他了!他天生就是个 风流种,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他不会改的,一辈子都不会……”不是的!海薇,我不是 这样的!胥维平暗自叫苦,却碍于时机不对无法澄清,只能以第三者的立场?自己说情 :“可是——”

  “我们别再说我先生的事了!”朱海薇话锋骤转,不愿让自己继续沉浸在没有出口 的悲伤之中,“你呢?你和你的阿尔缇米丝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我的阿尔缇米丝邂逅于四年前,在彼此不知对方真实姓名的情况上发生了一 夜情,对她而言,那一夜或许只是一场游戏;但我却是真心的,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才 和她玩一玩,而是观察跟踪了她三天,才抓住机会上前和她搭讪的。不怕你笑,我对她 真的是一见钟情,谁知地一夜过后,她却不告而别;接下来的几年,我不停的寻找她的 下落,却始终不得而知。前些日子,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的让我和她重逢,她却已经不 记得我,并且非常笃定的表明说,她的心已经另有所属,除了那个男人,她不会再爱其 他的男人了……”对他而言,这个至痛,即使时间再如何消逝也愈合不了。

  “那你现在——”这个男人真的和她像到骨子里去了。

  “我还是只爱她,不论她如何藐视我、讨厌我、不在乎我,我还是不会放弃,终有 一天,我要她回头看我,要她?我而笑,要她把心交给我,就算要穷尽我这一生,我也 要实现我的心愿。”胥维平一反方纔的颓丧落寞,两眼闪烁着灿烂坚定的光辉。

  好个霸气又执着的男人!他怎能这么顽强自负的痴恋着一个根本不记得他,更不爱 他、讨厌他的女子而无怨无悔,永不放弃?

  朱海薇好羡慕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不但拥有所爱的男人的爱,还有一个深 情不悔的艾迪在背后痴恋着她,不论是她爱的和她不爱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非她不 爱。而她呢!

  仿如天壤之别的境遇,让朱海薇百感交集——艾迪和维平外表长得如此酷似;艾迪 是如此专情,而维平却——唉!

  “你会再来吗?”胥维平收拾起自怜的心情,进行另一个重要环节。

  “我——”朱海薇欲言又止,一副有话要说却苦于难以?齿的?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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