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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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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皇宫继承皇位的时候,他无端地恨起那片栀子花树,因为一切的缘起都与栀子花树有关。 若不是那日走到树下,贪恋那片花香而懒散地睡倒在那里,就不会和她相遇。 若不是因为那日喝了玉楼春,被栀子花香熏昏了头,他也不会在她意识迷离之时占有了她。若没有栀子花,便没有了这一切,也就不会有日后他的独自神伤。所以这栀子花,乃是罪魁。他下令砍掉所有宫内的栀子花,心情却没有得到半点排解,直到知道她原来还在他身边的消息之后,他恍然大悟,原来他心底一直都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没有消失过——要她!要她留在他身边!这就是他当年占她清白的根本原因。 只是游戏红尘,向来玩惯了的他,却一直以为这次只是不小心玩过了头而已。四年了!原来他也有真情,可以深埋四年,埋而不死,断而不绝…… 唐可怡一晚上都在想着如何能救弟弟,又不打扰到皇甫夕?原本她很需要遇到一个像皇甫夕这样有点权势的人,帮忙自己的人,而神捕营应该和刑部有点关系的。但偏偏她现在是个逃妃,而皇甫夕说过,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追捕她这个逃妃的。 原本就不能被他知道她的身份,更何况,她不能拉他下水。 终于给母亲洗完衣服,返回客栈的时候,她看到两名年轻书生正和店老板央告着,“让我们住下吧,赶了一天的路,我们都累得抬不起腿了,那两家客栈又都住得满满的,说是连只耗子都住不下了。” 老板为难的摊摊手,“没办法,来了个大主顾,一定要包下小店。” 唐可怡听了一下就明白了,因为皇甫夕包下了这里,其它客人只好去另外两间。客栈住宿,导致那两间客栈也爆满。可是皇甫夕做事怎么这样霸道,他一个人住几间上房还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连人家整间店都包下? 她低着头往里走,掌柜的立刻笑脸相迎,“姑娘回来啦?以后洗衣服这件事就交给店里的小二做吧,何必劳烦姑娘亲自动手?” “不必了,我能行。”店家过份亲热的态度让她很不适应。她知道这是因为对方看到了皇甫夕对自己那样亲近之后的关系。 那两名书生看到她,又听到掌柜的话,立刻眼睛大亮,对她急急说道:“姑娘您就是住在这店里的客人吗?麻烦通融一下,让给我们一个小的单间就好。我们这一路赶得真的很辛苦,明日一早还要往东都赶。” “你们要去东都啊?”她低着头,顺口答话。 其中一名书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今科科举就要开始了,我们要赶着去赴考。” “科举?”这才让她恍然想起,因为今年是新帝登基之年,按照东岳的规矩,是应该召开一次大考,为朝廷选拔贤能新秀。 “姑娘,帮个忙吧。” 两人拦在唐可怡身前,让她非常为难,她不能答应他们什么,因为这客栈不是她包下的,但她又很同情他们的处境。天都黑了,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他们的确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就在这时,客栈楼上传来皇甫夕冷厉严峻的声音,“谁再挡在她面前,我要他明日就入刑部问话!” 那两个书生吓了一跳,侧开身让出一条路来,同时抬头看着楼上负手而立、面色铁青的男人。虽然只是粗略一瞥,他们便知道这名年纪很轻却气势逼人的男人,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小怡,上来。”皇甫夕再丢下一个命令。 唐可怡想拒绝,“太晚了,我要去陪我娘……” “要我下去拉你吗?”他露出一个微笑。 这微笑莫名的看得她暗暗害怕,总觉得笑容背后是一种难以捉摸的诡异力量。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觉得身后掌柜的和那两名文人都用刺目的眼光盯着她。但皇甫夕的眼中好像除了她,谁也没有看见,将她径自拉入房中。 关上门,夺过她手中的木桶,他将她揽入怀中,贪婪地夺取她的呼吸和醇香的气息。 她嘤咛出声,却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当他的手指紧扣住她的腰肢时,她不安地挣扎着,“别……”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于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强要了你,只是想抱一抱你而已。” 又是抱她。 他似乎喜欢用“抱她”这个要求做为掩饰真实目的的幌子,他真正想从她这里得到的,却远远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可她没有抗拒了,忐忑不安地接受他的拥抱,暗自思忖着若是他还有更进一步的亲热行为,她一定要推开他。四年前的那一夜没有人知道,也算是过去了,而现在,她是逃妃,他是捕快,若是他们再做下这样的事情,就是大逆不道,他必然会有杀身之祸。 好在他真的只是抱她而已。拥着她倒在床上,皇甫夕从后面抱住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将他的脸颊贴在自己的后背上。这样紧紧地被拥抱着,几乎毫无缝隙地紧贴着,就像是自己被强烈地爱着,需求着。 而这种姿势、这种温度、这动人心魄的感觉,真的从梦中变成现实了? “小怡,你长大了。”他在她身后喟叹着,很是感慨。“以前抱你的时候,你瘦瘦小小的,现在我却要用全力才能将你抱住。” 他的声音透过她的后背传来,似是穿过她的心扉。 “人总要长大的嘛。”她苦笑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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