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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常相聚。

  安雪璃望着眼前跳跃的红烛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句词曾是她幻想过的新婚之夜的景象,没想到却与她直一实的新婚之夜截然不同。

  她与夏凭阑,并非初相遇在洞房之夜。万没有想到来向她求婚的人竟然是他,但是当这个事实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曾说过的那句话也立刻浮现在她的心头~我此刻的放手,也许是为了以后更久远地握住。

  那时他就作出了迎娶她的决定了?

  脸颊有些醺热,三分为酒,七分为情。在她最茫然无措的时候,夏凭阑的出手援救让她感激,无论他是为了什么,总算解困飞龙堡于危难之中。

  她曾想过,即使夏凭阑可能是个老头,可能是不能托付终身的佳偶,但为了飞龙堡,她也要嫁得无怨无悔。

  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让她曾经动心的那个“他”,也万万想不明白,他迎娶她是为了相遇时曾对她有过心动,或是怜悯她遭遇飞来劫难时的软弱?

  她就这样志下心不安地坐在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所有的婢女早已退下,宽大的裙摆从床上一直拖到地面,张扬而耀眼的红色让她此刻的心绪更加纷乱不安。

  门,终于被打开了。

  黑衣静静逼入,在满室的红光中,他的黑色带来一种沉静。

  安雪璃只觉得下颔被用力抬起,然后就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在想什么呢?”夏凭阑低声问道,呼吸之问还有若淡淡的酒香。“是不是在埋怨我故意骗你?”她摇摇头,“你对我,算不上骗了什么。”他的隐瞒的确有刻意之嫌,但这只能算是隐瞒,不是欺骗。

  “见到是我,心中怎么想的?”他坐在她的身边。

  “很惊讶……”她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并不似父亲或其它男子那样重一人,而是一种淡淡的冷冽之香,让人只是闻到就已醺染薄醉。

  “只是惊讶?没有惊喜吗?”他的手扶起她的脸颊.让她看向他,“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要娶你?”

  “是……为了帮我?”她斟酌着,说出自己的第一个猜测。他笑了,“你愿意这么想?不怕会让自己伤心吗?”

  “嗯?”她有点怔忡。

  “女人.应该会希望你的丈夫是因为爱你而婴你的吧?”他的手掌温度比她滚烫的脸颊要清凉许多,她的不安和慌乱,都在他掌中的温度里一窥可知。

  “我……不敢这么想。”她再次迟疑着。

  “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她听说过一见钟情的故事,但是她不相信自己能在他的心头掀起这样的狂澜。

  “两次听琴,一次相救,一次恳谈,一次流泪,在我看来,这已不是萍水相逢了。”他的唇低低地掠过她的鬓边.贴在了那滚烫的脸颊上。

  他的唇是这样清凉,却让她全身颤栗.恨不得立刻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会让你不安还是害怕?”他上扬的唇拂过她的唇角.第一次,他叫出她的名,“雪璃,我很荣幸,从今夜起你便是我的妻了。”这句话算是他的告白吗?安雪璃模模糊糊地想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从袖中拿出一方雪帕,“这个东西,还给你。”他斜睨了一眼,已经不记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

  “那日在山上,我的手指被琴弦割伤……”哦,他记得了,当时他用这手巾帮她包扎伤口,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你贴身收藏一个陌生男子的东西,万一你的丈夫不是我,可是会给自己惹祸的。”夏凭阑戏谑地在她耳边呼出一阵热气,显然他很高兴她会将这方雪帕如此小心妥善地收藏。

  不知从何时起,安雪璃身上负重了一天的礼服已从肩上滑落。

  他的唇烙印在她的肩头上,皎扯开了她兜衣的肩带,然后倾身而上,将她覆在身下,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前,将她占有在怀中。

  她重重地抽了一口冷气。她母亲去世得很早,从没有人和她讲过男女之事,虽然今夜她有着几分情懂的自知,但是这样亲密的、毫无问隙的身体接触.依然让她震惊,而因为震惊更加慌乱,甚至带着几分恐惧。

  “你……你这是……”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想推开他,尽管他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但是她依然觉得呼吸困难。

  “这是夫妻之间的义务,看来你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夏凭阑淡淡笑着,轻轻抬高了一下身子.不是为了让她喘息,而是为了更深地吻住她的唇。

  一瞬间的窒息几乎让她昏厥,这份柔软和滚烫不同于他之前带给她的那份清凉,让她顿时浑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脑中一片空白迷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乘势正式侵入她纯真的处子之地,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占有她,从身到心。

  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成了他的妻。安雪璃在次日清晨醒来时,发现夏凭阑已经不见了踪影然他走了很久,但是她的脚下却盖了一块厚而温暖的短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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