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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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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帮忙打断师爹的脚骨。”笑眯眯的反驳,华丹枫很清楚要重新接骨前,得先把他那扭曲纠结的骨节给盯断。 被堵得一窒,沈云生勃然大怒,正待再次开骂,一旁的沈待君只好连忙开口劝阻—— “行了!你们别忙着斗嘴,还治不治伤呢?” 果然她一出声,两个男人顿时住了嘴,只是一个神色忿忿,一个则是笑咧了嘴。 不理会两个男人天南地北的各异情绪,沈待君径自来到床边,纤手在爹亲右脚扭曲纠结的骨节上仔仔细细的摸了又摸,最后抬眸低声问道:“爹,可以吗?” “尽管来吧!”沉着声,沈云生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柔声又道:“师弟的内力比我好,由他动手好吗?”不是她不愿意亲手为之,而是由内力较深的那个来震断骨节,较能掌握好分寸与力道,不至于一个施力过猛而震成碎骨,那就更难医治了。 闻言,不信任外人的沈云生下意识的就想反对,但当对上她祈求的目光后,只能忿忿的怒瞪着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华丹枫一眼,然后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 见状,沈待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华丹枫则是跃跃欲试的撩起袖子,在她的解说与指示下,大掌握上扭曲骨节,开始运劲准备动手。 “师爹,我要动手了喔!”带着些微紧张,他出声警告。 “少啰嗦,要就快点!”怒目斥责,沈云生嫌他太婆妈。 好吧!既然要被打断脚骨的人都这么说了,华丹枫也不再迟疑,当下巧劲一震,顿时就听“啪嚓”两声闷响,随即一声倒抽凉气也随之响起。 迅速看了爹亲一眼,只见他的额际沁出豆大冷汗,削瘦的脸庞因刺骨的疼痛而扭曲变形,沈待君知道事不宜迟连忙挤上前去将原本扭曲,可如今却被震断成两截的骨节扳正,然后在忍痛的抽气声中迅速在断骨处敷上厚厚一层由“石铃草”所捣碎的药膏,最后缠上纱布,再以两块木板固定住。 当一切大功告成,她才松心的轻吐了一口气,想用衣袖拭去额际汗水,一条手巾却自动的覆上面颊,轻柔异常疗帮她擦着汗珠。 “师弟……”沈待君愣愣的看着手巾的主人,一时间竟忘了要躲开,恍若无人般,华丹枫亲呢的为她擦去汗水舌,这才赧红着脸收起手巾,可眼中却漾着柔软又坚定的光彩。 “蠢货,你在干什么?竟敢当着我的面占君儿的便宜!”床榻上,沈云生惨白着脸痛得冷汗直流,可在见到那过于二亲呢的举动时,顿时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随手抓起一个硬物就往华丹枫的头上砸去。 由于这记偷袭来得太过突然,加上华丹枫又荡漾在自己的款款柔情中,丝毫没有警戒心,是以就听见“砰”的一声,他被砸了个头昏眼花,而地上的“凶器”——只茶杯则是滚啊滚的滚到房门边。 瞠目结舌的瞪着地上的茶杯,沈待君看了看抱头哀号的师弟,又瞧瞧怒火喷勃的爹亲,霎时一股莫名的笑气直主胸口溢,所幸最后一刻,她勉强压住到了嘴边的笑意,连拖带拉的赶忙把师弟推出房间外,因为她瞄见爹亲已经芏动手寻找第二件“凶器”了。 “那个蠢货竟敢占你便宜!我要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沈云生气急败坏的怒吼着,恨不得马上下床将人给大卸八块。 “爹,好了!好了!别动气,师弟只是帮我擦擦汗,没其他意思……”柔声细语的哄着,沈待君心中其实很复杂。 一来欣喜于师弟在面对她时,似乎已回到过往师姐弟相处时的景象,不再面有为难与尴尬;二来却又对于他的亲密举止依旧会影响自己,让自己心神恍惚,失去一贯的镇定而感到苦涩与黯然。 “擦汗?”沈云生大怒。 “男女授受不亲,那蠢货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帮你擦汗?” 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二十来年,自家女儿极有可能已经被占去无数便宜,他更是气冲斗牛、怒火狂燃。 面对暴怒的爹亲,沈待君有些无语,当下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 “爹,师弟只是帮我擦擦汗,哪是占什么便宜,你别胡思乱想。再说,你正在养伤,可别妄动真气,否则影响了伤势复原,那就不好了。” 好言好语的劝哄着,她有点头大的抉着爹亲躺好。 “来,你肯定是累了,先睡一觉,好好休养。” 床榻上,在女儿的安抚声中,沈云生又咒骂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抵不过伤痛的折磨,终于体力不支,累倒沉入梦乡中。 唔……师爹出手真狠啦! 小厅内,华丹枫捂着肿了一个大包的脑袋瓜,心中满是悲愤。 只是帮师姐擦擦汗,算什么占便宜? 从小到大,他帮师姐擦汗,师姐帮他拭脸的事还怕少了吗?真要说吃豆腐、占便宜,他脑袋中幻想的那些画面才萁是会让人脸红耳热呢! 只可惜重逢后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找到机会将那些幻想给实现。 想到这儿,华丹枫捂着脑袋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前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咿]牙”一声轻响,他倏地抬头看去,果真就见师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师姐……”惊喜的跳了起来,他雀跃的迎上前去。 “嘘!”纤指轻触唇瓣,沈待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爹才刚睡着,别吵着了他。” 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华丹枫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走出屋外,确定不会吵醒护女儿心切的师爹后,他才张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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