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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既委屈又愤慨的话一出,当老婆的登时也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带希望的问道:“咱们儿子都二十八岁了,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你想……他该不会还是‘在室’的吧?”

  再次陷入无言中好一会儿,甄爸血淋淋的指出重点。“老婆,凭咱们儿子那连头发也不打理,老是蓬头盖面的外表,加上一和年轻女孩子说话就结巴的‘残缺’,你想他交得到女朋友吗?会有女孩子看得上他吗?既然如此,那他除非召妓,否则恐怕是比九九九纯金还纯的在室男了。”

  如此的一针见血,让身为“九九九纯金在室男”的母亲的甄妈又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然后忍不住纳闷嘀咕,“怪了!为什么现在仕翟会这么讨厌让别人动他的头发?上回我看他的头发实在已经长得不象话,逼着他去理发,结果他竟然宁愿自己拿剪刀乱剪一通,简直像是被狗给啃过一样,害我现在也不敢逼他了。唉……我记得他九岁以前不会这样啊!”

  此疑问打从儿子九岁开始,存在她心中已快二十年了。

  以前儿子还小时,每每总要头发已经长到被老师打电话来投诉,她才会死拖活拉的押着他去理发厅;直到他升上国中,个子长高了,让她再也拖不动后,她就拿他那颗头无可奈何了。

  所幸儿子还算识时务,在学期间,每当头发长到师长忍受不了,他就乖乖的自己动手,虽然剪得不甚美观,甚至可用狗啃过来形容,但是一定都会短到很遵守校规,让师长无话可说、无法可抓。

  直到上大学后,他才算是解除了发禁,任由头发狂长,总要到她看不过去,忍不住唠叨个几句后,他才会不甘不愿的剪自己头上的三千根烦恼丝。

  听她狐疑嘀咕,甄爸不禁一阵干笑,眼神心虚的转开,老半天不敢接腔。

  事实上,他很清楚儿子为何在九岁后打死都不肯让别人动他头上的毛,但是他没胆招出来,否则恐怕自己会被亲亲老婆给碎尸万段,死无葬生之地。

  呵呵……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远都成为秘密吧!

  房间内,任由弟弟一只接一只的玩着自己收集多年,平时当作宝贝一样从来不准别人碰的钢弹模型,甄仕翟红着脸呆呆的躺在床上傻笑不已。

  虽然受了伤,嘴唇至今还在隐隐作痛,整个过程也很尴尬,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事件,但是……

  但是这是他的初吻呢!

  柔软的、滑润的、温暖的、细嫩的……原来女孩子的嘴唇就是这种感觉哪!

  指尖轻抚受伤的唇瓣,回想起在便利商店门口的那一幕,他的心跳不由得一阵失序,脸上的红晕更甚,回想起平日最爱看的动漫画……

  哦喔──莫非这就是漫画中所谓的命运的邂逅?

  一吻定情?

  邂逅啊邂逅……定情啊定情……靠么啦!邂逅个鬼,定情个屁!

  连人家女生主动撞上来,他都没本事借机搭讪,留下对方的联络方式,白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还能定个鬼情?

  啊啊啊──甄仕翟,你真的是宅,宅到老天爷赐给你的大好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活该一直当“去死去死团”的资深团员啦!

  “呜……”愈想愈是懊恼,某宅男自暴自弃的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悲愤呻吟。

  这厢,有人颓废自厌;那厢,白天被小女生示爱的小鬼头一手一只钢弹公仔玩得很乐,甚至在看见亲爱的哥哥呆呆的躺在床上时,他瞬间化为一管炮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兄长肚子蹦跳上去──

  “哇啊──我的肚子……”这是差点被蹦出胃的惨叫声。

  “哈哈哈哈……”这是诡计得逞的大笑,并且小屁股还不断作恶的在惨叫之人的肚皮上蹦着,嘴里得意的直嚷嚷,“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赢?好吧!当哥哥的总要让弟弟一点,所以……

  “作梦!看我的厉害!”甄仕翟大笑,一个翻身压在小鬼头身上,然后伸出一指神功开始“惩罚”不断扭动试图逃出生天却不可得的小虫子。

  于是尖叫与大笑、压人与被压不断在两兄弟身上轮番上演,至于所谓的命运的邂逅与一吻定情之类的怨念……

  呃……现在“兄弟情深”中,没空!

  吓!猛然睁开眼,她再次从梦中惊醒,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翻身坐起,搔着头想了一下后,便突然跳下床到处翻找着。

  不一会儿,她从角落翻找出一本又重又厚,足可与砖块比拟的精装书,毫不犹豫的塞进手提袋内,眯着眼搪了搪手中的重量,然后点了点头。

  会作那种梦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拍拍沉甸甸的包包,她满意的笑了,然后安心的回到床上,继续梦周公去。

  “哈哈哈哈哈……”同样夸张的爆笑声再次在明亮洁净的美发店内响起,只是这回除了林俐如的疯狂大笑外,还多了三个洗头小妹再也憋不住的喷笑声。

  “OH,MY GOD!竟然真的发生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预知梦?”

  “哦!多么令人激动啊!搞不好哪天我真的可以SM金城武。”

  耳听洗头小妹们又是尖叫、又是惊笑的评论,黎灿然只能涨红着脸,幽怨不已的瞪着这群没良心的人,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把昨晚的糗事全都说出来?

  “哈哈哈……想要SM金城武,我看你是不可能的。”捧着肚子戳破某位洗头小妹的“美梦”,林俐如笑得眼泪直流,恶劣又开怀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不过若是灿然梦见她SM布莱德彼特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准备好零食,寸步不离的黏着她,准备看好戏了。”

  “林俐如,你够了喔!”黎灿然气结,忿忿的朝可恶的损友丢了本杂志过去,抗议嗔叫,“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亏’我,是不是朋友啊?”险险闪过杂志攻击,林俐如眨着真诚万分的眼望着她,装模作样的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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