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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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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葫芦掉落,流出满地的芳香醇酒,同时俏鼻通红,精美胭脂盒准确击中目标后坠地,滚啊滚的滚到一双月白缎面布履前,不死心地转了几下,然后才决定气绝身亡,倒地下起。 “胡说!表哥已说要买来送我了……” “你不要脸!是我先跟表哥讨赏的,你偏来抢……” 两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激烈争执,浑然不觉胭脂盒已在你争我夺下,飞脱而出打到了人;而一旁被称为表哥的俊朗男子则无聊地拾起脚边的胭脂盒,注意力转移到树下一脸不敢置信的憨然小姑娘…… 这是什么情形?瞧着掉在地上流掉所有醇酒的紫葫芦,阿醨欲哭无泪。当日出谷,身上所带的钱都已经被她买酒喝光了,仅剩的几吊钱除了买刚刚吃完的大饼外,剩下的全用来打酒装进葫芦里了,没想到喝没几口竟已惨遭不测,让地上的蚂蚁给得了便宜去,怎能教她不痛心疾首呢?那可是她最后的一丁点儿酒啊! 这厢呆傻地悲泣自己天外飞来横祸,那厢两个女人的口舌之战,已引来大批看热闹的人群围观。 “表哥,你看姊姊欺负我,你要为我作主啊!”赵妲妲作势倚向男子,万分委屈地道。 “你胡说!表哥,那胭脂盒你是要送我的,对不?”好卑鄙,竟然先告状!赵姗姗气恼地狠瞪胞妹一眼,不甘示弱地也靠了过去。 北宫晔不着痕迹地避开双妹的夹攻,四两拨千斤地笑道:“既然两位妹妹都喜欢,不如让小贩挑个相同的胭脂盒,一人一个可好?” 这下可乐了卖胭脂盒的小贩,两姝虽然不满对方也拥有他送的相同东西,倒也没反对。然而从头至尾被忽略的受害人却出声了—— “呃……有没有人想赔偿我的酒?”阿醨捂着发疼的俏鼻,带着轻微醉意与傻气问道。 唉……虽然觉得机会不太大啦,但问问也不会少掉一块肉。说不定眼前这两个争风吃醋的姑娘和那个隔岸观虎斗的俊俏男人,会良心发现也说下定! 这姑娘大白天就喝成这样?明眼看出她酡红双颊是醉酒后的醺然,北宫晔不禁兴味地笑了。在思及两位表妹平日的骄蛮无理,他好奇地想知道这个有些醉意的姑娘,如何应付骄蛮表妹们的撒泼,于是恶意地选择退居一方,等待三妹对决,果然—— “你是谁?自己打翻了酒,凭什么要我们赔?”赵姗姗明艳脸庞此时满是鄙夷之色,好似在说:你没资格与我说话。 “就是嘛!你可知我们是谁?”赵妲妲姿色比她姊姊更胜三分,可那副傲慢模样却会令人退避三舍。 那……那是什么眼神?是她们掷飞了胭脂盒,弄掉了她的紫葫芦,她只不过试着索赔看看嘛,何必瞧不起人,好像她是什么害虫般地看她?不赔就不赔,阿爹常说吃亏就是占便宜,不要太计较! 而且,这两位姑娘好可怜,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要找她们索赔,她也不大忍心啦! “你们得了失忆症,不知自己是谁吗?好可怜!我带你们去官府报案好了,说不定官差可以帮你们找到亲人……”阿醨一脸同情,非常好心地建议。 蓦地,一阵窃笑在人群中回荡,赵家两姊妹以为她故意嘲讽,神色霎时间匆青乍白,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这贱民,我表哥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威定王爷,你敢得罪我……”赵姗姗禁不得人家嘲笑,企图以身分压人。 此言一出,北宫晔不禁皱起眉头,厌恶她们竟以他的身分仗势欺人。而围观的老百姓则一阵哗然,人人以又欣又羡的眼光朝他看去。 这威定王爷可说是京城中,权势最大的王公贵族,他不仅是皇上身边最得信任的大臣,更是皇上最疼宠的亲外甥。 当年皇上的嫡亲妹——净莲公主下嫁给当年受封为威定王爷的骁勇善战大将军北宫玄冥,头年先是产下一女,八年后又产下一子,之后便身子骨大坏,一年后就香消玉殒。当时北宫玄冥奉旨领兵四处征战,无暇照顾两名幼儿,太后不忍心见两名孙儿无亲人照料,便下旨欲接回宫里照顾。 可出人意料的是,当时年仅九岁的长女——北宫兰馨却进宫回绝了太后祖奶奶的好意,表明自己能操持王府内务、照顾幼弟,说什么也不愿让自己和弟弟进宫。皇太后看她年纪小小却一身内敛蕴静,宛若大人般沉稳,竟然就此依了她,从此王府就让一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当家掌权。 此后十年,北宫晔可说是在亲姊的教导下成长,直至北宫兰馨十八岁那年,因身染重病而香消玉殒,年仅十岁的北宫晔才又让太后给接进宫去。直至多年后,北宫玄冥卸下兵权,由边疆带回一名妾室与庶子返回京城王府,并受封安国公。而此时已长大成年的北宫晔则承其父之位,成为现任的威定王爷,同时返回王府一家团聚。至于赵氏姊妹便是妾室的娘家亲戚了。 威定?好耳熟的名儿……哎呀!不就是阿爹说有“醉馨酿”的地方吗?不过阿爹说的威定王府应该是一家贩酒的酒馆名儿,和啥王爷应该扯不上关系吧! 憨然地搔了搔头,阿醨心中猜想,露出一脸的单纯笑容。“原来你们还记得自己表哥是个王爷,没有失忆症啊!那我就不用带你们到官府去了……” “你……你才患有失忆症呢!再胡乱说话,我就让王爷表哥叫侍卫来捉你下牢狱!”赵姗姗气急败坏,脱口出言恐吓。 “我又没做坏事,怎么可以胡乱捉人?王爷又怎样?也要讲道理啊!”总算听出对方的仗势欺人了,阿醨一脸紧张,深怕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仗着皇亲国戚、作威作福的富贵人家给安了罪名。 呵呵……这小姑娘性子真憨。对赵氏姊妹的厌恶一闪而过,北宫晔幽黑眸光充满兴味,对她的回应感到好笑不已。 忽地,他有了捉弄人的心情。“是不怎样,不过抓你关人大牢的权势倒还有些。”甩开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扬着凉风,神情恁是气人。 “凭什么?”注意力转到引起一切纠纷的俊逸男人身上。 “就凭我是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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