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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自从离开台北之后,任何事情都跟她想像的不同?不仅幻想中的木屋成了单薄的木板屋,青翠草皮也被杂草所取代,连自己尚称交代得过去的厨艺,来到这里却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光是看看那个灶和那口大锅……

  GOD!让她“屎”了吧!

  不过,日子也不全然都是负面情绪,起码她认识了所有牧场的员工,而且跟胡妈小玉、大胡子都混得烂熟。更棒的是,她懂了好多以前都不懂的事,关于牧场。

  说起大胡子,微垮的唇不觉扬起上翘的弧度。

  那个男人真是有够疯狂的了,有时会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拿把大镰刀跑去她的土地上除草。晚上耶!他那副凶神恶煞的“尊容”,手上拎着银光闪闪的大镰刀,真是够了!也不怕去吓到过路人,什么毛病嘛!

  还有,他那把大胡子好像越来越“旺盛”了,她实在很想拿刮胡力去“偷袭”他,如果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嘴上无毛的男人……噢!想到就令人心情愉悦!

  门板上的轻响打断她的思绪,她懒懒地趴在枕上,无力地喊道:“进来。”

  其实这个时间会来的人,不是胡妈就是大胡子,其他的工人早就回去休息了。

  “嗨!”桑清琅大剌剌地推门而入,好笑地看着她像只比目鱼般趴着。

  “我的天呐!”葛郁婕的视线看到他毛茸茸的长腿,诧异地瞪大眼,这是她头一次看见他穿短裤的模样。“你……”她勉强微仰起头,再次被他刺目亮眼的笑容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狠抽了口气。“怎么……”

  “怎么这么帅,对不对?”他抚了抚光洁的下巴,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挺不习惯,毕竟先前的胡子留在他脸上好一阵子了。“我自己也很纳闷呢!”

  “天……”葛郁婕把脸理进枕头里,肩膀却抑不住地急速抽动。

  “喂!有这么惨吗?”惨到令她痛哭?!他蹙起眉心,心头疑虑丛生。

  他记得有很多女孩都说他很帅啊!为什么这只小青蛙会惊愕连连、不住抽气?他不得不怀疑蓄胡子这段时间,他的长相是否产生什么化学变化,不然怎会把她给吓哭?

  伸手想稳住她颤动的肩,霍地又觉不妥,矛盾地将大掌给缩了回来,他尴尬地抠抠下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小青蛙,你到底哭够了没有?”他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谁、谁说我在哭了?”葛郁婕好不容易把脸转向他,咧开的嘴分明是笑到不行了。但她的眉尾却是下垮的,而且眼眶微微泛红。“哎哟,我的妈啊,我实在是不行了……”她明明已累得无法动弹,却在多看了他的脸一眼后,再次按捺不住地发笑。

  “听你的意思,你现在的表情是在笑?”笑到流泪?那比哭还凄惨!

  “噢!无庸置疑。”要命!这么激烈的笑牵动她的肌肉,让酸痛明显加剧。

  “可不可以麻烦你解释一下,你到底在笑什么?”她绝对懂得残害男人自尊够诀窍,他觉得自己“小小的”心灵正被她狠狠地摧残、践踏。

  “你……哦!我的老天爷,我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笑着、笑着便岔了气,顿了好一会儿,带笑的眼仍一径儿眼巴巴地笑看他。

  “拜托你一次说个完整,你这只该死的小青蛙,圣人都受不了你这么支支吾吾。”他的耐心逐渐用馨,用词也粗蛮了起来。

  “喔哦!”她眨眨眼,眸底净是无辜。“你又犯了规矩,桑先生。”

  “去你的桑先生,你说是不说?”他威胁性地往床边靠近。

  “嘿!你说过不说脏话的!”受不了,这家伙可不可以文明一点?

  “SHIT!”他微愠地诅咒了声。

  “很抱歉,就算是英文也不行。”她奋力抬起手,对他晃晃食指。

  桑清琅插着腰由鼻间喷出口气,终于发现她有点不大对劲;他蹲在她的床边,狐疑地审视地的表情。“你怎么了?怎么老趴着不动?”就像比目鱼躺在砧板上。

  “我的肌肉酸痛,牵一发动全身,所以我现在是拿着我的小命在跟你说话。”她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谁教他满嘴脏话!不过与事实相距不远就是了。

  “嗯,果然是饲料鸡。”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毕竟这里的生活既紧凑又劳动,她能撑这么久才发作,算了不起了。

  “我要是饲料鸡,那你不就是土鸡?”真是有毛病!什么比喻嘛!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我比较像放山鸡。”他认真地想了下才回答。

  “够了,真是够了!”她依旧懒懒地趴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了。

  反正他就是喜欢当无法用笼子围住的放山鸡,满山遍野地乱跑,挺像他的风格。

  “很疲吗?”他伸出食指,戳戳她的手臂。

  “噢!拜托!”她已经难受死了,这家伙还故意整她。“求求你别碰我,那只会加速我阵亡的速度。”她觉得全身都快散了似的。

  “你这样不行的,起码得疼上一个礼拜。”他做出最保守的估计。

  “……”她索性问起眼,感觉更加虚软,全身量像被抽光了似的。

  他看着她被太阳晒红的小脸,粉嫩的唇瓣却泛着微微淡白,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我帮你放放筋骨,好不好?”考虑半晌,他询问道。

  “嗯……”她轻吟了声,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无限慵懒。“你是说按摩吗?”不知怎地,盯着他没了胡子的光洁下巴,心跳竟微微加速了起来。

  奇怪,分明是很正常的提议啊,怎么由他口中说出来,让人觉得好……煽情!?

  “要吗?”见她微启的眼眸波光流动,他霎时间有点口干舌燥,下意识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声音益发沙哑。“用精油推一推,很舒服的。”

  见鬼了!他怎么有丝莫名的罪恶感?好像在诱拐地做什么坏事似的。

  “精油?”她被这两个字挑起兴致,眨巴眨巴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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