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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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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想很多事不用说出口,我们都能明白对方的感受。”浅浅地叹了口气,他企图用最柔性的诉求来软化她的防备心。 他太明白是那种长期压抑下的痛苦和不快乐,才会造就她如此尖锐的个性,不过都还在他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范围之内。 “笑话!”不屑地冷哼了声,她扬起全身的芒刺,只因这个男人知道她太多心里的秘密,而那让她觉得难堪。“什么叫做在一起?那是正好你有需要,而我也觉得挺享受的,说穿了不过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后~~这种说法就不是陶之毓可以忍受的范围了! 她干么把两人在一起的浪漫经验,形容得好象街头随便搭讪就可以上床交媾的狗男女……呃,速食男女,这教他情何以堪?! “我不喜欢你这样钻牛角尖的情绪表达方式。”在这种敏感时刻,最好至少有一个保持冷静的人,这样才不致让双方情绪失控到大打出手,却毫无任何实质上的建树。 “我从来没有叫你喜欢我!”她赌气道,气鼓了两边腮帮子。 人的忍耐有绝对的限度!握紧双拳的陶之毓,正因为她毫不留情地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感觉到自己快发火了,却不得不苦苦压抑自己的情绪。 “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喜欢不过是一个错误?”那他这二十年来的思念算什么?难道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很抱歉,那不是我能为你作的认定。”故意忽略心头泛起的甜蜜感,她的心情很乱,乱得没办法再谈情说爱,反而尽情地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在她认为他不会有任何反弹的情况之下。 “那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从来没有叫你喜欢我”?这么尖锐的反弹,就算是圣人也受不了。 “我哪有什么意思?”她自知理亏,心虚地别开头去。 “如果没有,就别说那种容易伤人的话,那对你没有好处!”忍不住的,他以严厉的口吻说了她一句。 而这,引起她的强烈反弹。“你不要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随便对我说教!” “我没有任何说教的意思。”他快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了。 她也受不了了,她受不了他以如此严厉的口吻数落她。“要不然你是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陶之毓决定先去找郎京生谈正事,也好让两人有个冷静的空间,免得情势持续变糟,那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他不发一语地拿起牛皮纸袋往门外走去,留下郎月眉一人在原地怔忡、烦闷、自我厌恶,直至郁闷将她吞噬! 郎京生没料到小时候居住在隔壁、陶家的儿子长大之后会来找他。 “我跟公司里的财务经理讨论过金钱的流向,可是公司里所有的支出都有证明和单据,并没有太特别的部分。”原本历经沧桑的他并不想再见任何人,但这个年轻人表示自己有办法找到为他脱罪的证据,他才半信半疑地见了他。 “这样啊。”环顾四周,陶之毓并没有发现柳荷醇的身影。“陶伯母呢?她不在吗?”他佯装不经意地问起。 “哎,别提了。”挥了挥手,郎京生总算看清那女人的本性。“自从财务出现问题之后,那女人跟我大吵了一架,趁我不在的当口,把家里一些值钱的家当全搬走了,我这回可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看来的确如此,因为偌大的郎宅,如今只见他一个僵傧老人的身影,连个佣人或家仆都不见踪影,不难想象人类的现实。 “郎伯伯,这里所有的佣人都遗散了吗?”他再问,逐渐切入重点。 郎京生重重地叹了口气。“人情冷暖吶!以前大家对我是必恭必敬,一旦发现事情发展超出他们的想象,一个逃得比一个还快,哪还有人愿意留下来陪我这个老人?” “你可以叫月眉回来陪你啊。”他实在不太忍心见郎京生如此颓丧,便作此提议。 “那丫头……”原想说些什么的郎京生,陡地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猛地扯住陶之毓的领口,语气随之激动起来。“你怎么知道月眉没住在家里?你遇过她吗?” 轻轻扳开郎京生的箝制,陶之毓不疾不徐地表示。“月眉现在住在我那里。” 接下来,他把自己和郎月眉之所以同住的理由约略述了一下,却小心地避开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那是属于他们小俩口的私事,不需要让长辈们操心。 “是喔。”郎京生松了口气,不知怎的,他并不认为陶之毓会对他说谎,或许是因为他眼里的真诚吧,郎京生当真深信不疑。“那就好,那就好……” “郎伯伯,你可知道郎伯母曾利用有你签章的空白支票,到银行里提领大笔巨款的事吗?”交代完郎月眉的行踪,再来就是为郎京生找到脱罪的证据。 “你说什么?”郎京生楞住了,他一向将自己的私章和支票本摆放在保险柜里,从没想过保险柜也会凸槌。 “我请朋友大致调查了一下,发现最近至少有三笔钜额的款项被提走。”翻出牛皮纸袋里的资料,陶之毓一一指给郎京生看个明白。“由于有你私人的签章,加上郎伯母的身分特殊,因此银行人员并没有向你查证,便让她私下领走了。” 郎京生看清楚柳荷醇提领的金额和时间之后如遭雷击。他几乎从不曾怀疑过柳荷醇的异心,没想到那女人心如蛇蝎,当真做出为害亲夫的缺德事,直敦郎京生不甚唏嘘。 “我没想到她的心眼那么重……”郎京生像被抽光了全身的精力一般,瞬时像苍老了二十岁。 陶之毓摇了摇头,很能体会他的无力感。“恐怕还有些事,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由于上回郎月眉曾不小心目睹柳荷醇和司机阿忠,状似亲昵地搂搂抱抱,所以他特地交代调查的朋友注意一下阿忠这个人,这才发现他在外债台高筑、风评极差,是个很麻烦的坏记录份子。 郎京生的声音都要发抖了。“你还知道些什么?”原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这么多! 陶之毓深吸口气,仔细观察他脸上紧绷的神色;再拗下过老人家哀求的眼光,他终于心软地抽出证明柳荷醇不忠的证据。 “我想,你看过这些照片之后就会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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