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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他,狠狠地瞪他。“哪种下、场?”

  “啊就一狼怨狼全庄,全庄怨李一人咩!”黄苔后受不了地大翻白眼,搞不懂自己怎会生出如此“白目”的女儿。“你喔,‘目头’不会学卡翘A一点喔——找赎

  “妈——’白家大嫂忍不住了!再次拉拉婆婆的袖子。“是气死,不是气鼠啦!”

  白睦琳再怎么不会看人脸色,也不难知道自己老妈已经发飘了;毕竟老妈那张圆到不行的嘴脸,是她由小看到大,要不懂,也着实太难。

  但是,为什么不能说实话?

  她最讨厌尔虞我诈的环境和人事物,也知道自己因为个性直接,往往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可是为什么会是由他来残忍地撕开她的缺点,让她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家面前?虽然在场的全是自家人,但已足够让人受不了的了!

  “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她迅速推开椅子,撂下一句:“我出去走走。”然后便难堪地以火烧屁股之姿逃离现场,留下一 堆惊愣的家人,和那个令人憎恨到恨不得”掌掐死的“外人”——

  蜷着腿、抱着膝盖坐在河堤上,这是白睦琳小时候经常来玩耍的地方,距离她家不很远,只有约莫十来分钟的路程。

  她不晓得自己怎会来到这个幽暗的河堤,尤其在晚上,这个地方对一 个女人来说并不十分安全,但她的双腿就像有自主意识似地往这边跑来,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坐在这里了。

  或许是潜意识还念着这块曾经属于自己玩乐的地盘吧?!

  徐徐吹来一阵清风,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毕竟现在才初春,虽然白天的气温很一局,但到了夜晚,晚风还是稍嫌清凉了些。

  无力地轻叹口气,瞬时感到头顶一阵轻压,仿佛什么东西落到她头上似的;她抬起头,毫无预警地望进一双熟悉的黑瞳,顿时心头一乱,又迅速低下头去。

  “晚上凉,”熊初墨率性地从在她的身边,两个人距离不到五公分。

  “你来干么?”堵气似的,她饱含懊恼的口吻听起来有些刺耳。

  他不答腔,直接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再拿出打火机,然后以手掌稍稍围挡河堤边的凉风,“啪嚓”一声,轻松地点亮了那根烟。

  她微皱起眉,盯着河堤里流动的水,不愿多看他一眼。“空气已经够糟了,你不要再制造烟害好不好?”

  其实她的工作得与许多人交涉,对于烟味不能说喜欢却也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不太想看到他抽那种足以危害身体健康的东西。

  “你这是关心还是嫌恶?”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觑着暗夜里灼灼的烟头,他有趣地反问一句。

  说不上来为什么,白睦琳往旁边挪移一寸。

  “你、你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嫌恶!”她的声音稍显尖锐,彷佛在掩饰其间真正的意图。

  睐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他的眼在幽暗的河堤边显得异常明亮。

  “你……你干么这样看我?”下意识地摸摸脸,她竟开始担心脸上是否残留了刚才用饭时,不小心沾上的饭粒或菜肴,”颗脑袋混乱得莫名其妙。

  “我在看你”他凑向她,硬是将她逼得后倾了些。“怎么去台北那么多年,半点变漂一见的迹象都没有?”

  轰——

  一句话轻而易举燃起白睦琳胸口的怒焰,被他长久以来的欺压全数在心头爆发,顿时火烧功德林,将她所有的理智在瞬间燃尽。

  “我变不变漂亮关你屁事?”愤怒之下,她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光了,粗鄙的话语尽数出笼。“对啦,我又不在演艺圈,当然比不上那些花枝招展、妆化得像妖怪的女明星.!但好歹今年‘另类’的选美会上,我的名字硬是占了一个名额,怎么样?怕了吗?”末了还哼笑两句,以兹“警戒”。

  熊初墨眯了眯眼,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映照出类似薄膜的淡淡光圈。“你们公司的人全瞎了眼吗?以你的姿色也上得了选美名册?嗟——”

  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选美会算什么?她又不是自愿参加的,要不是公关组大半数全是雄性动物,其馀的女人偏又长得很“路人甲乙丙”,属于过目即忘的那种,加上上头特地交代下来,不然她说什么都不会去蹬这趟浑水!

  什么狗屁选美,她根本不屑!

  可是,今天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嫌弃她的美色……呃,是长相姿色,偏就他的话让人听起来特别刺耳、特别不舒服,直教她肝火上升,恨不能立即喝杯苦茶降火!

  “我们公司的人跟你有仇吗?”她像恐龙般喷出熊熊火焰,恨不得将眼前这只熊烧成木炭。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没有。可人家女明星也没跟你有仇,你干么批评她们妆化得像妖怪一样?”

  “她们的妆本来就化得很厚啊!”后!骗人没看过女明星吗?只要一下镜头,每个人的脸几乎都像墙面一样,刮个几层厚粉下来绝对没问题。

  “她们妆是化得厚,但不一定像妖怪。”嘴角浮起笑纹,彷佛见她越恼,他就越爽。“可是你们公司的人眼光真的怪怪的,还是这另类的选美会,其实是专为‘人妖’举办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夭寿喔——这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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