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子澄 > 浓情瑞士锅 | 上页 下页


  “我还不到妇人的年纪,麻烦称呼我为‘美少女’。”女人最计较的就属这个,怎可未老先衰?即使是说说都不行!

  “美少女?”阎子厚表情怪异地看着她,把放在床上的纸箱用胶带封好。

  “乖。”嘿嘿,这只猴子还挺受教的,孺子可教也。

  “少女是指未成年的女孩。”随意将胶带丢到床上,把纸箱移到床边摆好,他慢条斯理地嘲讽道:“你都二十六岁了,说自己是少女——不觉得害臊吗?”

  哇咧!这猴子的嘴怎么这么臭啊?!

  “你根本不懂!”她气坏了,伸出白嫩的指尖戳向他结实的胸肌。“还没结婚就是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当然可以称为‘少女’了!”

  “如果到五、六十岁都没嫁人呢?也能称为‘少女’?”挺挺胸膛任由她戳刺,逸出唇边的是讽刺至极的讥诮。“没有人这么计算的。”

  谁规定非得用你的方法算?“仿佛戳上瘾似的,她的指不曾离开他的胸口。我偏要这么计算,不、行、吗?”

  微微叹口气,他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可以啊。”

  “那就好。”得意地漾起笑容,她总算满意地收回自己泛疼的指。

  重新叠好另一个新的纸箱,他把厚重的牛仔裤一件件放进去。“是很好,也许我该先恭喜你才是。”故意似的,他蕴藏深意地将话说一半。

  “恭喜?”她的手满意于自己颊畔粉嫩肌肤的触感,没有多加设防地接话。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从此陷于‘少女’一词的浪漫怀想里。”狗改不了吃屎……,不,该说猴子改不了吃香蕉,他先将她捧上天,然后再站她狠狠地跌入地狱。“坐二望三,没人要的‘老少女’。”末了不忘伴杂着两声轻笑,更显讽刺意味。

  罗凯鉴足足愣了三分钟,才气急败坏地由地板上跳了起来,指着他的手指止不住颤抖。“你……你这只该死的死猴子。”

  “请注意你的礼貌。”阎子厚眯了眯眼,把最后一件牛仔裤叠进纸箱里。“嫁不出去的‘老少女’。”

  “还说!你还说!”冲上去用小手掐住他的颈项,罗凯鉴才不甩他所谓的礼貌。“你自己咧?你也二十六岁了,还不是没人要!?”

  “那不同,我是男人。”凉凉地说了句,他完全没把她那双架在自己脖子上细瘦的柔荑放在眼里。

  “男人女人还不是一样都是人?”皱起鼻尖,她狠心地加重手指的力道,掐紧他的脖子。“你少故意制造两性冲突!”

  “我没有故意制造两性冲突。”轻轻松松拨开她使坏的手,重复不久前才做过的工作——封箱。“这是现实社会里不成文的普遍现象,男人是越老越有价值,所以跟你这个日日跌停板的老少女相比,我的身价还在不断的累积当中。”

  “听你在放屁?”凶狠地伸腿踩他的脚背,却让他提防地躲过,罗凯鉴眼见报复行动无法得逞,情绪更为失控。“没人要就没人要,干么说得那么好听,自抬身价?”

  “我可没自抬身价。”漾起好看的笑纹,阎子厚再次避过她的嫩拳攻击。

  “说实话,我也对这种情况感到莫可奈何。”

  “莫可奈何?”伸出两只手指停在半空中,因他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语而忘记原本意欲叉向他鼻孔的攻击。“你是什么意思?”不可能!臭猴子不可能行情看涨,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下场”。大掌包住停滞的手,两只碍眼的手指突出于他的掌心之间,他皮笑肉不笑地噙着线笑。“不晓得怎么回事,最近不少女性同事频频向我示好;亲爱的大西瓜,你认为我是接受的好,还是拒绝的好?”

  亲爱的大西瓜?!这样到底该不该生气?

  不,她不能被他突然加进去、没啥特殊意义的字汇给骗了!终究他还是提出“大西瓜”三个字,她该生气的,愤怒的,得吊诡的是,他的手掌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向她的手心,竟令她的心跳反常地失律起来。

  “奇、奇怪了,那、那是你的事,问、问我干么?”更奇怪的是,她的脸热个什么劲儿?

  他突然深深叹了口气,让她的心跳飘到了最高点,掌心沁出出热汗。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计前嫌。”黑黝黝的眼锁住她慌乱的水眸,性感的唇极轻极缓地宣告令人脸红心跳的“秘辛”。“我不晓得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把女朋友第一顺位的候补位置留给一颗大西瓜,你说,不问你问谁?”他似假似真地问。

  眨眼再眨眼,从来不觉得两人人之间“男女有别”的罗凯鉴,俏脸顿时火红一片。“我……我不是大西瓜……”不知怎的,她的腿竟止不住发软!?

  “你尽管否认好了,西瓜妹。”将她的长发在颈间折出一个长度,他的眼透着她理不清的诡光。“不管你的头发如何改变,你永远是我的大西瓜。”

  “神、神经病!”挥开他的手,推开他高瘦的身躯,罗凯歌鉴猛地退了一大步。“你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不会这样语无伦次!”天呐!她要到耳鼻喉科洗耳朵,一定要!约对要!

  阎子厚的眸心窜过一丝受伤的光芒,快且短暂,甚至来不及让她发现,便以戏谑隐去那道伤痕——

  “我就知道这法子一定有效。”稍嫌夸张地干笑几声,他不自在地扒过浓密的发。“没道理每回都让你占上风是吧?偶尔盟主的位置也该换人坐坐看。你瞧,你不就被我骗到了?还吓得脸色发白呢!”

  罗凯鉴的脑子当机了,她吊滞地看着他撇开的侧脸,不知怎的,竟感到奔流的血液微微发酵,有种酸酸的味道……像是优酪乳的味道……

  她觉得喉咙好干,不觉吞咽着口水,艰涩地问:“你是说……你刚刚在演戏?”

  “不像吗?”他抚着下巴,煞有介事地佯装思考,始终没拿正眼睢她,好似眼前的壁橱比她来得养眼。“电视上的男人不都这么演的,没道理我演得不像啊。”

  罗凯鉴的脸色青红交错,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服下垂体——下流的臭猴子,辩不过他,就用这么卑鄙的下流招数对付她,实在在太超过了!

  “怎么?你认真了?”他扯开僵硬的笑纹,发现她不同以往的安静。“看来我演得也不是那么糟嘛,你说是不?”伸手想触碰她的发,却让她闪了过去。

  “什么嘛,原来你是装的!”拉开嘴角,她的笑容比他好看不到哪儿去。“我还以为你的行情真的看涨了呢,本来还替你感到欣慰,不会成为没人要的才头子,没想到你玩的是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放心吧,臭猴子,我才不会逊得让你的小把戏吓住呢,而且我这个人是‘不贰过’的信条的奉行者,绝对不会再让用同样的方法骗第二次。”不在他面前示弱已经成为她的反射动作,她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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