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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所有阴谋既已曝光,牛乃堂只想速战速决。“别浪费时间了,来吧!”他快速地脱掉自己的衬衫、长裤,急色地爬上床。

  “我说过没用的,我不会嫁给你。”他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决定权在她,她有权决定自己嫁或不嫁。

  “你会的。”说到这个,牛乃堂可得意了。“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易就范,所以我早就准备了摄影用具,只要你不乖乖听活,待会儿我们上床的证据就会‘不小心’流出去;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纪绿缇惊喘了声。“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

  “为了钱,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衣服。“少废话,你认命吧!”

  “不要!你不要碰我!”她拼了命地挣扎,可惜双臂像是灌了铅的水泥似的,半丝力气都使不上。“你不要乱来,贺兰平会来救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仍希冀这可以吓阻牛乃堂的兽行。

  “来啊!等他来也来不及了。”他嗤笑。“我就不信他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给抱了,到时候他只会觉得你是残花败柳而已!”口出伤人恶语,要她断了妄念。

  “不要!”她恨死了自己的无法动弹。“你会不得好死、坏人、大坏蛋!”她惊恐地看着他挑开自己的薄外套,还想向高领棉衫进攻,吓得她瞳底泛起水光。“你尽管骂好了,等那笔钱到了手,你看我怎么修理你。”不理会她口头的谩骂,他的心早已被即将到手的大笔金钱掩盖了良心。

  “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她知道这时候哭是最没用的方式,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害怕和眼泪,一颗颗水滴沿着脸颊没入枕下,无助的心只能想起一张爱恋的脸庞。

  “贺兰平……贺兰平!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救我!?”或许是惊极生怒,她羞愤交加地扯开喉咙嘶吼!

  牛乃堂正想取笑她没大脑的叫嚣,不料此时传来刺耳的敲门声。

  “谁?”人要做坏事时,最怕也最恨别人来打扰;牛乃堂当然不例外,他捂住纪绿缇急欲求救的小嘴,满身戒备地回头吼叫。

  “送餐。”门外飘来恍若是服务生的声音。

  “我没点餐。”他哪有时间吃饭?哎哟!该死的女人,竟敢咬他!?

  “这是刚才在楼下点的,经理要我送上来。”服务生耐心地解释。

  “不需要了,拿走。”要死了!这女人非得不断地咬他吗?早知道放安眠药还来得干脆!

  “很抱歉,先生,这是饭店的规定,你不收我们会很困扰。”服务生很坚持,大有不来开门就不走人的打算。

  “该死!”牛乃堂低咒了声,抓来刚脱掉的衬衫塞进纪绿缇嘴里,大费周章地抽走窗帘固定带绑住她的双手,又匆匆忙忙地套上长裤,这才走去开门。

  “唔、唔!”纪绿缇不安分地扭动身躯,并试图发出声音。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救的机会,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药效仍在,她的扭动根本无济于事。

  当她挫败得快哭出来时,门口突然传来牛乃堂的惊叫声,让她重燃一丝希望……

  “早就叫你注意牛皮糖那混蛋,偏不听啦!现在好了,要不是我来,你早被他吞噬入腹,吞得一干二净!”贺兰平一张嘴因情绪放松而叨念个不停。“说你蠢还不承认,你看,非得搞成这样才高兴嘛?”

  “你……又没人口叫你来,你来做什么?”纪绿缇原本涨满的欢喜和感动,却被他那跟温柔扯不上边的言辞,给逼得倔强了起来。

  又说人家笨!他也不想想,她之所以会让牛乃堂有机可乘,究竟是谁造的孽?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一口气逼上胸口,他好看的眉拧了起来。

  虽然两人之间有了龃龉,但她和牛乃堂的婚事还是有破坏之必要,他不能眼睁睁地看她羊入虎口;

  连着几天,他跟踪牛乃堂东奔西跑,看他买了些针孔摄影器材和一些奇怪的药物便心知不妙,正巧那三个小鬼头昨天又赶来报讯,说她答应了牛乃堂的邀约——晚上六点,地点约在华信饭店。

  饭店!?就说这女人没大脑,果真还真是没脑袋,她不知道饭店是有附设房间的么?白痴都晓得牛乃堂那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谓狗急跳墙,牛乃堂八成眼见拐她不成便心生毒计,好一个恶毒的烂痞!

  联络好陈律师,要他约莫一个小时后通知警方逮人,然后一路跟随两人到约定的饭店,心里可说是百味杂陈;千想万想,想不到他“抓猴”的通天本领,会有用在自己女人身上的一天。

  亲眼见牛乃堂在她的果汁里下药,他耐着性子没当场揭发并拍照存证。因为这女人很笨,性子又直,说不定还会反过来编派他的不是,索性让她尝点苦头,到时再来个英雄救美,胜算可能会大一点。

  说到英雄救美,这时机上的确不好拿捏;人家房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哪会知道?于是随便丢了颗窃听器往门缝里一塞——啊哈!所有对话无所遁形,时机自然拿捏得精准无比。

  原本听她说什么“我已经是贺兰平的人了”,心里还有点小感动,等到牛乃堂不知死活地出来开门,便狠狠地送上一记“锅贴”让他黏在墙壁上,顺道让随后赶来的员警扭送警局;没想到英雄救美之后,这女人居然翻脸不认账,说出来的话简直挑衅人类理智!

  “我……我就是不可爱怎么样?”她还计较牛乃堂说的“丑小鸭”三个字,可是他的“不可爱”比牛乃堂的“丑小鸭”还伤人!“既然我这么不可爱,你干嘛还来破坏我跟表哥的好事?”噘着嘴,眼坚泛起红雾,她,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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