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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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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若不是她的父亲嗜赌,他和她也不会变成目前的关系。 套句她所说的话,她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女人,而这一切全都是她那爱赌的父亲所造成的!而她,竟是个如此孝顺的女孩,细腻的想到安排母亲的生活,再苦也无所谓…… 他不自觉的放柔眸光,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因而变得柔软。 “以后疗养院的费用我来支付。”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颖琳诧异的抬头看他。“这不是你的责任,我并没有要求你……” “你是我的妻子,你母亲是我的丈母娘,照顾她也是我的责任。”这好像是他头一回认真的拿她当妻子看,也是第一次为她设想。 “你──”颖琳不敢置信的以双手捂唇,双眼泛起一如溪水般晶莹的水光。 “我没有妈妈。”他突地没头没脑的说道,双眼凝着飞溅的瀑布,彷佛那是幅绝美的名画。“我对我母亲一点记忆都没有,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爸爸也是,我对他的印象很模糊,他在我很小的时候……” “嗯?”见他没了声音,她不禁感到好奇。 “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产生了厌世的念头,总之他没有丝毫留恋的丢下我跟爷爷──”说到这里,他微颤的唇再也没办法吐出任何一个字。 “别说了。”颖琳狠抽口气,主动牵起他的手,试着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她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那不堪的过往想必是他所不愿意回想起的,尤其是他的父亲竟选择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离开他,换成自己,绝对是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而他,却愿意说给她听,直教她受宠若惊又为他感到不平和难过。 她有个冲动,想补满他心灵的伤口,但她要怎么做,才能平抚他的伤痛? 颜冠纶狠狠的震了下,刚才的一切就像作梦一样,他怎会跟她说这么多?他从不曾将自己的这一面呈现在任何人面前,今天竟会为她破了例?! 他到底是怎么了? 该是她先起了头,触动他的心弦,才会不由自主的跟她说这些他从不对外人说项的心事…… 骆颖琳自然不明白他的矛盾,她轻扬嘴角,神情像个女战士般坚韧。“我们没办法选择过往,却能掌握未来,让我们互相勉励吧!” 我们没办法选择过往,却能掌握未来,让我们互相勉励吧──以手抵着下颚瞪着窗外,颜冠纶微微闪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她当时的声音和表情。 长久以来,他无法解开的心结,彷佛让她那短短的三句话给“融解”了,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了不得,那么之前他是在痛苦个什么劲儿?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起,更遑论去提起。 不过和她谈过之后,他豁然开朗,那份阴影虽不致全然拔除,但却似乎较能坦然面对,彷佛那已不再是积压在他脑子里的沉痾,连肩膀都觉得轻了许多。 他看过之前叫杨佑均调查她的报告,那些资料足以证明她的诚实,而她说过的每句话也都在报告中得到证实,包括她的母亲和她兼差打工的过去,真是一路辛苦走来。 她实在太累了,而他,不知不觉间兴起照顾她的念头…… 转身拿起桌上的咖啡,他陡地凝着杯中已凉的褐色液体发呆──这些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不再那么习惯把咖啡当开水喝,连咖啡放到变凉都没发现,难道他在和她为了咖啡起争执时,不自觉被偷偷洗了脑?! “冠纶?冠纶!” 耳边有只苍蝇不断的吵他,终于,他回过神来。“什么事?”原来是杨佑均这只大苍蝇,又在哭夭了,讨厌! “今天晚上跟何董的餐会,你没忘了吧?”杨佑均尽责的提醒道,双眼盛满狐疑的偷觑他。 刚才冠纶是在发呆吗?天啊!他认识冠纶少说也有十年了,那家伙一直都是正经到不行,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害他跟着战战兢兢,曾几何时,冠纶也会做“发呆”这种浪费时间的事?看来老天要下红雨了! “噢!”颜冠纶突地呻吟了声,烦躁的抹了抹脸。“我可以不去吗?” “这个约会是你自己订的。”杨佑均再次尽责的提醒。 “天晓得我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去订这个约会!”他无力的抹了抹脸。 何董嗜酒是出了名的,每回不喝上个三、五瓶烈酒绝不放人,而他憎恨那种被酒精控制理智的无力感,能不和何董应酬就不去;偏偏何董在政商界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且不死心的邀约多次,再推下去恐怕连生意都别做了,所以那时他也只能应允。 不过现在他后悔了,与其应酬喝酒,他还宁可回去陪爷爷那老头子看HBO。 “别说我没提醒你,何大小姐也会出席。”杨佑均露出怜悯的眼神。 “不会吧?!”猛地拍了下额头,颜冠纶不想去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不是听说她出国留学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那女人根本是个花痴,以前在台湾时就缠得他想扁人,好不容易出国去留学,现在却突然说回来了而且还要和他一起用餐?!天,他简直要哀号了。 “不知道,说不定是何董叫她回来的也不一定。”杨佑均耸耸肩,反正事不关己,随便猜臆也没罪。 颜冠纶灵光一闪,蓦地想起自己的喜宴,惊喜的喊道:“等等,我结婚有发帖子给何董耶,虽然我不太记得那天他有没有到场,可是他应该知道我已经死会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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