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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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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京彻还是看着她。 她避开他质问的目光,吞了吞口水。“我的责任是,在正主儿新娘未出现时替代她,义务是,当你要我见爷爷时,我立刻就得出现。至于和你吃饭……我、我、我可以拒绝的……”她愈说愈小声。 辜京彻讪笑。“怎么?现在你倒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了?” “我一直都明白……” “好。那让我再告诉你,你还有一项责任,那就是和我培养默契和感情。” “什、什么?感情?!”敏感的舒庭听见“感情”二字,双眼圆瞠,心因莫名的期待而悸动狂跳。 “爷爷虽然病了,但他很精明,如果我们之间太生疏,他会看出来的。” 经他这么一说,好象和他培养默契和感情,真是她的责任之一。 她还以为……唉!算了! 她无力地发现,对他们辜家应负的责任,怎么好象有种无限扩大的趋势?一件接着一件地出现,想推卸,偏偏它们又彼此相关连,他说的全都有理,她推也推不掉,最后只能逼自己接受。 她默默地跟着他进入餐厅,四周射来的鄙视目光,令她全身不自在,餐厅里还有几张熟面孔,是曾在婚宴中出现的人,瞧他们瞧不起人的目光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没认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她,就是当日的新娘。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午夜钟响后的灰姑娘。 还有更恼人的是,带位服务生那两颗长在头顶的猪眼,眼里只有身穿所费不赀的西装的辜京彻,根本没她的存在。 服务生一定以为她只是个随身下人,所以桌上才没有摆上她的水杯,连拉椅子的基本服务也没有。 她能感受到四周投射而来,准备看好戏的目光,她不敢抬头,只能难堪地楞着。 其实以她对用餐礼仪的专业知识,她大可不必在乎那些伤人的目光,她大可优雅地坐下,以合宜得体的礼仪告诉那群人,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可是一想到,辜京彻会觉得她让他丢脸,她就慌了一切。 正当她难堪得恨不得逃开时,辜京彻突然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那优雅、温柔的举止,好象她是他在乎的宝贝,他正用轻柔的动作呵护她。 倏地,她心头涨满了感动与幸福幻想…… 她那含着泪光,充满感动的眼神,令辜京彻心头一紧,他避开她的眼睛,掩饰地轻咳一声。 其实当他一进餐厅时,他就接收到投射在杜舒庭身上的嘲笑眼光,不知怎么地,他感到愤怒,再加上服务生的无视于她的存在,他怒极了,但却反趋平静。 所以,他起身,绅士地替杜舒庭拉开椅子,用举止告诉全场没带眼珠出门的人——杜舒庭是高贵的公主。 第一次,他突然觉得“服装不整,谢绝进场”这八个字,不是彰显身分的骄傲,也不是划开上等品味与平价格调的界限,而是一种愤怒! 这家餐厅在它没把告示标语拆下前,就算它厨艺一绝,他也绝对不会再来了。 而重拾信心的舒庭,她轻展笑颜,优雅地坐下,因为有辜京彻的支持,她显得自信满满、神采奕奕。 她就知道,辜京彻虽然严厉,甚至还常常霸道无理,但他还是会护着她的。 辜京彻的举止立刻改变了服务生对杜舒庭的态度,变得对她恭敬有礼有笑容。 呿!真是个见风转舵的势利家伙!舒庭感到气闷。 “吃些什么?” “我看不懂菜单。”舒庭连看都不看,第一次感到平民百姓的悲哀。 “在御皇工作八年,别告诉我你看不懂法式料理的菜单。” “你怎么知道我在御皇八年?”她感到惊愕,忘了多愁善感。 “两份松露套餐。”辜京彻假装没听见她的话,随便点了餐。 “你还没回答我。” 服务生送上餐前酒,辜京彻啜了一口。“要知道你的一切不难。” “你调查我?” “随你怎么说。”他不是调查,只是单纯地想了解她,但他不想辩解。 “你是怕我有目的接近你,所以才会故意怂恿汪心宁逃婚?”舒庭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闻言,他眼睛一亮,嘴角难得扬起一道轻笑。“谢谢你替我想到这一层。”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会幻想了吧!从一开始他就没这么想过,只觉得她是一个多嘴的女人而已。 他顿了顿,故意反问:“你是吗?” “你——我就是!”他的猜疑令她气结。 “无所谓,大不了落个人财两失。”他耸耸肩,一点儿也不在意。如果这个单纯的女人真有本事撂倒他,他认了。 “我一定会挖空你的!”她低声恐吓。 “尽管来。”相对于她的气忿,收下战书的他,显得悠哉极了。“快吃吧。” 舒庭大口大口的挖着眼前这一小口就要上千元的餐点,彻底实行“挖空”他的承诺。 一口接一口,吃得正起劲时,杜舒庭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仔细地看向门口—— “是汪心宁!”舒庭立刻起身冲向大门,可是对方也在同时转身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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