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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以指勾起她红透的小脸,故意掩饰心中因她那番话而引起的狂潮悸动,玩笑似的逗她。

  “看来,下回我可不能再这么掉以轻心了,得在你开口前,先好好吻晕你,免得这种伤我自尊的场面再度发生。”他调侃着她,果然换来她一阵羞恼的抗议。

  “你……可恶!”她忍不住举起拳头作势捶打他,却让他用大掌敏捷地包握,牢牢擒扣在他胸口处。

  费奇仰头哈哈大笑,厚实的胸膛震动,连带让偎靠在他怀中的楼楚楚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着他明朗爽快的笑容,她的心里既幸福又不安。

  深怕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美梦……

  一想到这里,莫名的焦虑恐慌情绪瞬间袭涌上她的心头。

  她忽地挣开了裹住自己的毛毯,用力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略感讶异的挑眉,被她突来的拥抱举动弄得有些诧然与不解。她埋首在他颈间摇头。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我现在应该不是在作梦吧,我是真实的拥抱着你,真实的在你怀里?”

  闻言,费奇放柔了目光,张臂回拥住她。

  “不是作梦,你此刻所感受到的一切,全是真实的。”

  她不必怀疑、惧怕他会像泡沫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是真实的就好,真的就好,”她反复在嘴里呢喃轻念,而后似安下心般的低叹,“如果可以,我好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也不要改变……”

  不要让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小小幸福,转眼又残忍的被剥夺失去。

  “不用担心,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不会离开的。”他轻笑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抚着她。

  “哪怕某天你厌烦了我的存在,要赶我走,我也会想办法赖在你身边,纠缠你一辈子。”

  经过昨夜,他已在她身上盖下了他专属的印记,即使她反悔想逃,他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嗯。”得到他似保证的誓言,她甜笑着露出梨涡,温顺的依偎在他胸前点头细声应道。

  “两个人一辈子,真好……”

  尽管她知道,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借住在这里的他,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

  尽管她知道,他口中的一辈子,其实是个虚无又遥不可及的梦,但此刻,她还是因为他的话,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欣与满足。

  她只想,在他们的分离来临前,能够多保存一些关于彼此的快乐记忆,并期盼两人分离的那一天,可以来得越晚越好……

  晴朗的阳光,连同蔚蓝的海洋一并映照得金光灿烂,那清澈的透明水花,经过顽皮的浪潮拍打,激起一层层雪白的回浪,规律的浪潮声,和天空中海鸥飞翔盘旋的嘹叫,为难得的偷闲时刻,更添几分悠哉。

  楼楚楚坐在铺设在沙滩上的橘黄格子野餐垫上,含笑凝望那在白色浪涛里,迎风冲浪的费奇。

  她的身旁搁放着三明治、色拉、水果等各式精致餐点,正等待着他从海里回来时享用。

  一大早,她便被费奇从床上挖起,说是要利用自来水管线更换,多出的假期,进行之前他们未完的海边约会,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未料,当她被他拖出门时,才意外发现他竟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管是野餐垫、食物、饮料,甚至是防晒的遮阳伞,每一样他都细心的预备好,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上次那场未完的海边约会,进行到底了。

  一想到这里,她唇边笑意不禁更深。

  看着费奇昂然站立在冲浪板上,随着汹涌波涛旋转、翻腾,每个动作都恣意流畅的宛如一首优美的乐曲,在卷浪中轻浅滑过,将极限的力与美,随着白浪起伏,完美的展现在人前。

  她屈着膝,撑着下巴,目光温柔的盯望着海里的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享受够了逐浪追浪的刺激快感,爬着自己湿透凌乱的金发,以长臂挟着冲浪板,噙着她熟悉的迷人微笑朝她缓缓踱来。

  “今日天气不错,很适合游泳或冲浪,怎么就待在这里,不跟我一起下水玩玩?”他接过她递来的冰饮,仰首几下便将它灌光,然后笑眯眯的褪去上身的紧身黑色冲浪衣,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

  见到他健壮性感凝着水珠的赤裸胸膛,尽管这几日已与他发生过多次亲密关系,看过多回的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红了脸。

  “我不会游泳,冲浪这种困难的运动更不懂怎么玩,还是在岸边看看海就可以了。”她摇摇头,顺便取过条毛巾,跪坐起身,为他擦拭一头湿发。

  虽然他的身体十分强壮,但刚玩过水,还是将湿透的头发弄干比较好,免得海风一吹不小心感冒了。

  “呵。”闻言,费奇发出轻笑,抓住她为他拭发的手,将她一把拉到身旁。

  “你跟我嫂子还真像,都是怕水的胆小鬼,一看到水,连脚都在发抖了。”他取笑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鼻尖亲昵刮过,引起她怕痒的闪躲。

  “嫂子?”是他的家人吗?

  “嚼,我家嫂子,她有恐水症,所以一见到水,就跟见了什么恐怖的怪兽似的,有多远就跑多远,若是逃不掉,便是扒着身边的人,像只无尾熊,死都不放手。”彷佛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他突地发出轻笑,深邃的蓝眸不自觉地温暖了许多。

  “她……是你哥哥的妻子?”她不禁好奇的探问。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提起有关自己的事,他的家人是什么模样呢?

  “不,不是我哥哥的妻子,而是,嗯……”他皱眉沉吟着,似在思考该如何解释对方与自己的关系。

  “应该这么说,她是我过去顶头上司也就是Boss的老婆,亦是我房东刚新婚没多久的小妻子。”

  这样解释,她应该听懂了吧?

  “啊?”顶头上司?Boss?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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