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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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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知道?他抽抽嘴角,肠子开始发绞。 试问:拳脚相对时,攻击者会提前警告你吗? 从坑上收回视线,她走到他身边,偷偷瞥窥:一双蝶翅杏花眼,眉色斜飞,垂于额角的散发掩去眉尾,平添一抹无情春色的妩媚,鼻子高高挺挺,唇线拉直,表情似乎在……生气? 注意到他指上的血迹,她回神低语:“你的伤口要清洗……吧!” 他看看血迹狼狈的手,不以为意,她却早已提着裙儿跑到溪边,从腰间抽出一块帕子,在溪水里揉揉荡荡,清洗片刻后,就这么湿淋淋地提到他手边。 不说话,乌溜溜的瞳子瞧瞧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又瞧瞧他的手…… 杏花眼勾向似乎手足无措的女子,终于,将手伸了过去。 无声一笑,她提起鹅黄裙裾,欢快地坐到他身边的岩石上,捧着他的手开始清理血迹。只是,那过于欢快的表情让人心生疑窦,心神不宁。 手上的血迹看上去恐怖,但受伤重或不重他自有分寸,手指仅是磨破表皮,既没伤筋也没断骨,随便在溪水里洗洗便可,只是看在她“欢快地”为他清洗伤口的盛情之下,他不忍推辞。 “谢谢。”她专注地将指尖的血迹拭净。 闵友意眼神一闪,突问:“长孙姑娘,你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 “刚才那颗石子,你不是躲得很好吗?” “……” “长孙姑娘,如果你落崖只是为引诱贝兰孙跳下来,真是抱歉,跳下来的是我。” “不……” “不什么?” 溜乌大眼抬起,她小心翼翼瞅他一眼,轻道:“我不会武功,不知道什么掌风。” “……”表情一怔,他吞下口水,“不会武功,遇到危险,总会躲吧。” “……” “你连躲也不会?”他觉得肚里的肠子开始打结。 “……” “没想过躲开?”他的肠子开始悔青。 “……” “……” “我……没反应过来……嘛!” “……” 她垂下头,将沾血的丝帕放在脚边,从腰间口袋取出另一条为他包扎。 闵友意看看天,一时不明白他跳下崖到底为了什么。看不得女儿家受委屈?还是说了轻功胜过贝兰孙就一定胜过他?他素来风流,对这类问题也无心多想,盯着她认真包扎的侧脸,心头一软,笑道:“在下还不知如何称呼长孙姑娘。” “淹。”她浅浅一笑,将丝帕在他手指头上系出一个花结。 霎时,若淬入冰晶般的濯石黑眸倏地一抬,戾芒如天际飞鸿的掠影,一闪而过。他眯起眼,危险十足地轻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淹……”她又抽出一条丝帕,包扎之余,分心答道,“我叫长孙淹……呀!” “轻烟的烟?” 摇头。 “潋滟的滟?” 摇头,系花结。 眸中利芒淡去些许,他再问:“胭脂的胭?” 摇头。 “妍丽的妍?”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摇头。 “嫣然一笑的嫣?”开始磨牙,语有恨意。 “不是,”她鼓起腮颊,“我叫长孙淹,水奄淹。” “……是那个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的淹?” 终于,左右摇晃的头有了上下移动的机会。 他突然沉默起来,眉头深锁,不知想什么。就在她猜测莫不是自己的包扎让他吃痛时,他蓦地大叫:“好名字。淹……淹儿……” “……”很普通啊,哪里好?她聪明地选择闭嘴。 “你怎会惹到贝兰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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