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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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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屋内家具式样可看出其制造年代,床、电视、书台、沙发俱全,厨房倒是一清二白空空荡荡。看看环境,可能因为多年无人居住,有些灰尘,还算干净。阳台对着小区外,可见到附近街道和行人。 签好租房协议,老夫妇给她一张建行储蓄卡,让她每月末直接将租金存到银行卡里,他们可从存折取租,不必月月跑来收租。问明小区管理费用,原来这些七层小楼每年只需交些安全管理费即可,不必每月上交大把的物业管理费,所以才会租得这么便宜。 小屋的便宜当然是钱影租房的原因之一,而老夫妇慈祥的样貌和有礼的谈吐也是她决定租房的要素所在。两老相偕下楼的身影,以及临走时提醒她注意安全的叮嘱,让钱影很感动。 所以,她在这儿一住就是两年。 望着街上零星飞驰的车辆,钱影吸着由树林制造的清晨空气,心情不好不坏。 生命在于运动。扭呀扭、扭呀扭,吸口牛奶,钱影继续伸臂展腰,突然,身体一僵。收回伸展的臂膀,不信地揉揉眼,她瞪大二百度的近视眼,想看个清楚。 目标范围:围墙外,街道边一棵常青树。 目标人物:灰黄发色的“艺术”男子……有没搞错,这男人居然不换衣服,还穿着昨天那套艺术得过分的衣服。 暗咒一句,钱影转身跑回房。一分钟后,脸上架着一副眼镜跑出来。 再次锁定目标。没错,真是昨天跟着她逛了三条街的男子。而且,也的确没换件衣服。 “这人有病。”皱起秀眉,钱影满眼诧异。 碰巧碰巧,只是碰巧。她低声说服自己,却在看到男子对她扬手招呼时双肩一垮。 天哪,真的在对她打招呼? 眨眨眨,多眨一下。扶扶鼻梁上的镜架,钱影不死心地再次看向坐在街边树下的男子。斜靠在树干上的男子犹如、犹如……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乞丐!钱影脑中霎时闪过如此的形容词。 说他像乞丐,倾斜的身体却散发着无形的忧郁;说他像艺术家,脸上却挂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和乞丐没分别。说他是艺术家和乞丐的矛盾结合体倒比较合适。而男子抬起的手臂左右摆动,嘴角有丝笑意,忧郁的眼睛正看向阳台上眨眼不信的钱影。 见鬼了,那男人怎么会跟到这儿来?自我保护的担忧升起,钱影摘掉眼镜跑回卧室,牛奶也不要了。 天哪,她不会是被某个作案组织盯上了吧? 心脏快慢不均地跳动,她突地跳离沙发,来回检查着房中的一切。大门锁:完好;阳台锁:完好,阳台的铁栏也没有撬动痕迹。卧室的窗户……开着? “蹬蹬噔。”三步并作一步,钱影扑到窗边,手忙脚乱地检察窗锁。呼——还好还好,窗子是她起床后自己打开的,吓死了! 坐在床沿大喘五口气,钱影蹑手蹑脚摸到阳台边,架上眼镜探头。 咦,人不见了?! 果然是自己吓自己。她就说嘛,要打劫也要找高产中产小资什么的,找她干吗?!她没钱没车没房,只是租人屋住、帮人打工的小职员。天塌了她不会心疼,地陷了她也不会破产。 安慰着自己,钱影吓破的心脏慢慢恢复原有频率。 看书、看碟、听音乐……时间在消闲中流动得很快,转眼已是夜幕。睡前打个电话给家中父母,闲闲聊几句家常。一夜,钱影睡得安稳。 五天的工作后,钱影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回小窝。 “采采采……路边的花儿不要采……”周末的轻松令钱影心情舒畅,小曲故意哼成走调,自娱自乐。 掏出钥匙的瞬间,她不过偏偏头,摇去搭在眼角的发丝;摇摇头不算过分,可——摇得心跳加快就不正常。 心跳加快的原因——那位乞丐艺术男子又出现了。 这次不是小区外街道边的树下,换成住宅楼临近边的榕树下。而且,满脸青肿,灰黄的小辫子虽无方向的改变,衣服倒更具有后现代主义的风格。配上可怕的“微笑”(钱影决定姑且用这个词形容),根本存心让人心跳加速。 不可能让一个鼻青脸肿、青一块紫一块的人挂着可爱的微笑吧?用“可怕”,还是有所保留的形容。 是新搬来的邻居吗?钱影暗忖。她无万贯家财、无天生异能、无权也无势,更不喜欢挖掘他人隐私,没人会无聊到盯她一周之多。邻居是最合理的解释! 轻耸双肩,钱影继续与看门锁奋斗。 “你的气味好怪!”耳边突地响起低哑的男中音,引她一震。 猛地回身,正好直视到一条灰黄难看的发辫——那男子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居然说她、说她气味好怪? 怪他个头!她身上气味怪关他屁事。 瞪起眼,钱影退后一步,达到健康安全的距离,生硬地开口:“先生,有何贵干?” 这男人不会想对她搭讪吧?拜托,要搭讪也找句中听的话嘛。说她气味好怪什么意思?香?还是臭? “你……和那天的气味不一样。”男子又丢出天外飞句,根本就是挑战她的耐性。 “和哪天的气味不一样?”环顾四周,她考虑是否应叫保安。 “那天……街上……舒服的气味。今天……好刺鼻。”倾着微肿的青紫脑袋,男子眉心微皱,似在思索。 不再多发一言,直接瞪视他,钱影咬牙,“那……你有事找我?”没事就滚一边去,她要回家休息了。 “事?应该没有。”男子慢慢抬头,回答很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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