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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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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觉得拿女人犒劳自己有什么不对。女人和妻子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女人不具有任何意义,对男人而言,她们只是身体最原始冲动的配合者。我不能要求一个女人对我忠贞,所以我也做不到对任何女人忠贞。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用词。”吻着她的唇角,他正色,“但妻子不同,在道德和生活中,我既然要求了妻子的绝对忠贞,相对的,我也必须回报忠贞,以及爱。而妻子所具备的意义,对我而言可以媲美整个世界。当然,我尊重女人。” 放屁——心里骂着,她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论调,他重妻子轻女人,两年前管不住自己的忠贞,两年后就能管住吗?说什么两年前有、现在没碰过女人,信他才有鬼。想她,时不时想着找个其他男人尝尝,只不过没找到,就这么一推再推推到现在,她就不信他没想过其他女人,两年哦,两……吓?莫非两年前他就把她定位成了……妻子? 两年前?换句话说,他爱她爱了两年? 是这个意思吗?如她所想吗? 红唇微张,她眯眼,被突来的冲击震撼,一如看到精彩瞬间调焦按快门的冲动。怔怔望着黑眸,她哺语:“你要我相信,在遇到我之前你私生活糜烂,在遇见我之后私生活清纯?不可能,哪有这么幸福的事,像八点档的电视剧……妻子耶,好陌生的词语。你开我玩笑吗?” “我不开玩笑。” 他的神色严肃再严肃,她却不怕死地反讽:‘你的样子……很像开玩笑。” “是吗?”扬起诡异的笑,五指抓向她的腰,惹来她娇笑连连满床滚,陪她闹过一阵,然后申明,“佑佑,这才是开玩笑。” 喘不过气地抓住他的手,她编成虾状点头,“相信,我相信。” 他满意地放开,看看电子钟,万般不舍地抽身,“我要走了,宝贝儿,希望中午回来能看到你仍是这个样子。” “这是做老板的特权吗?”公然跷班摸鲤鱼。 “可以这么说。”流连不舍地在粉唇上啄了又啄,司马温深吸口气,毅然走出卧室,边走边叮嘱,“乖乖等我回来,冰箱有吃的,你若肚子饿了可以煮东西吃。” 虾状美人点头,抬脚摇了摇,算是再见。 随着大门上锁,室内恢复一片寂静。关佑珥在床上又滚了数圈,再看看钟——九点二十。 她很苦恼,准确点说,她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中。 嗯……嗯……啧啧啧,将一头飞翘的乱发抓成咖啡巢,咬牙,下定决心,她支肘抓电话。 食指伸直戳戳戳——石油石油就要石油——如果她没记错,玢玢说过欧引石代的电话号码很好记,念来念去除了石油还是石油,真不知道这个老板当初是怎么申请到这些号码的。 石油石油就要石油(46469146)——通了。瞧,她果然没记错。 音乐三秒钟,电话被人接起:“您好,欧引石代。” “我找徐玢玢。 “请稍等。”转线音乐响了十秒,熟悉的声音传来,“您好,秘书室,找哪位?” “玢玢,是我啦。” “姐?”那头似乎撞倒了茶杯。 “是呀,我……” 不等她开口,那头早已抢夺发言权:“姐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我老板认识你?他有没有刁难你?你说回来可能有点晚,可没说整夜不回来哦。你说过十二点前叫很晚,十二点后叫非常晚,为什么你一夜不回,电话也不打一个?这根本不是很晚和非常晚的问题,你完全摧毁了在我心目中的信誉,要我以后怎么相信你。是不是你的晚归标准又改了?什么时候决定改的?改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喝?” 严厉的质问将平卧的女子再次变成虾状,她懒懒开口:“我没事,我……哎呀!” “怎么啦怎么啦?”声声急在话筒那边传来。 “没、没什么。”关佑珥苦笑,总不能说昨夜太过激情,她现在全身酸痛不止吧,“我没事,在温这儿。” “温?哪个温?瘟马弼?” 唉!关佑珥无力,“是我房间里的睡美男,也是你的最高上司。玢玢,这样说清楚吗?” “我的最高上司?老总哦?啊——老总是瘟马弼?” “……” “姐?” “他叫司马温,我知道你们都叫他Samko,不过我比较习惯叫他温。明白?”看来,他不喜欢别人叫名字是真的。 “明白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多一个老板做姐夫?这样最好,以后公司资源就可以随便利用了,还可以节约我们的月度开支。” ”哈哈哈——”可以想象电话那边笑翻天的狂喜。论精打细算,玢玢认第二,她实在找不出谁能做第一。怎么办,她和妹妹好像没共同语言呀?她说东,玢玢说西,根本是牛头在下马嘴在上,算了算了,以后再解释。 报过平安,又听玢玢念了十来句,使得她没细听卧室外轻微的开门声。等挂上电话,侧卧的身子蓦然感到背后强烈的存在感。 “温?” 她翻身,璀璨的大眼中印出一张沉俊的面孔。同时,床的一边因来人的重量下陷。 男人盯着微露的雪白香肩,眼中是惊艳,也是诧异。 ☆☆☆ 半小时后—— 会议室中的司马温接到一个电话,听到一半,原本专心于工作的男人怒骂连连,丢下幕僚和伙伴,面色不善地直冲地下停车场。 因为,电话中传出的声音既轻浮又轻佻—— “嗨,温——我来了,在你家里。你真坏,怎么在家里藏着个那么娇俏的大美人也不告诉人家一声。美人真有性格呢,香肩半露、玉体横陈,沉鱿鱼落大雁,仍国色天香所不能及也。咳咳,温——” 犹如被人捏着脖子,男人尖细做作的嗓音拖得老长,让鸡皮疙瘩开得既灿烂又茂盛。随即,男人声音一变,严肃得仿若明镜高悬的大老爷:“咳,温——本人奉老太爷圣旨,沿岸考察民情民风,巡至此处,见尔家中私藏一绝色佳人,音如黄鹏、眼如杏仁、肤若凝脂、唇似樱桃。佳人为何出现在尔家中,还不快速速回来解释清楚,以便我向老太爷老夫人禀明。” 最后,男人终于恢复正常声音,半死不活地鬼叫:“温——我提了人参鸡汤给你,很不巧地在你房间里发现一个既性感又没穿衣服的女人,你放心,除了锁骨以下膝盖以上……啊,不不不,我是说,除了锁骨以上、膝盖以下的部分,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保证,拿老爸老妈的信誉为证,真的什么什么都没看见……这不是欲盖弥彰哦,相信我绝对不是。你要感谢空调温度低,美人包得很严实,一丁点也没露出来……相信我……相信我……” 相信他? 会,当然会。等那男人变成熊猫时再说吧。 凉爽的室内,隔绝白大的三十三度高温,却阻断不了男人阴冷的怒气。 厅内,对座的沙发上,两张面无表情的脸互相瞪着,一个森然,一个木然。只下过,左边的男人除了有些气急败坏,看上去还是英挺俊美的,而右边的男人嘛……相对而言差了些,一只眼圈乌青,脸上还印着一张再清晰不过的五指纪念,掌印的大小充分表明“本姑娘到此一游”。 瞪——用力地瞪! 两人互不相让。 两人一声不吭。 两人……容貌有九分相似。 很像高手过招前的死寂,其实心中估量着打倒敌人的最佳时机。终于,乌眼圈的男人开口:“为什么老爸给我们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如果你想叫司马刚,我不会反对你去更正户籍资料,总之别动我的名。” “哥,你太过分了。” 哥? 没错,这位左眼乌青,右脸拓印掌纹一枚,穿得像阿尔及利亚难民的男人,正是司马温的孪生弟弟。虽然是同卵双胞,毕竟个性气质不同,喜好各异,长大后只有九分相像,仔细看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说他像难民,并非说衣着多么污秽或多么破烂。其实,他衣着干净,指甲修剪整齐,进门时换了拖鞋,白袜子甚至散发着檀香气。但,腰上肩上破了三个洞的灰T恤,膝上小腿处烂出许多白须布筋的牛仔裤,加上调色盘一样的脸,怎么看都像阿尔及利亚难民。 对于他的抱怨,司马温三叉神经一点反应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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