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郑媛 > 夺爱夫君 | 上页 下页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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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聿“嗯”了声,嘴角噙着笑,眼神漠冷。“她当日中了我一掌,竟还能苟延残喘不死,看来是要我亲自再前去补上一掌,了结那魔女之命。” 回话的人恭伺垂首道:“那魔女当日就已身中贝勒爷一掌,想来未死也只剩半条命,贝勒爷大可不必劳驾亲自出马,由属下去代劳即可。” “不成!”德聿玉扇挥动。“这事是师父交代的,我得亲自办妥。” “是。”回话的兀尔是回族人,乃德聿亲信,向来善察主子心底轻重。 “邵风呢?在江南可有消息?” “邵王爷尚在江南未归,不过日前邵王府苏州别业的王管事差人送来这锦盒”他随言呈上。“说是题邵王爷带话,让贝勒爷追人前先服下解剂保重。” 德聿打开锦盒,盒内躺着一枚莹白丹丸,他轻哼一声:“他倒好,人在外逍遥,送一颗破丸子来堵我的口。” 兀尔低着头撇唇轻笑。 “还说了什么来着?”觑眼瞥向兀尔,德聿岂没瞧见下属垂首偷笑。 “没了,邵王爷只命人送来那锦盒,同那句让贝勒爷保重的话。” “臭小子。”德聿甩开扇子又嘀咕一句。 “贝勒爷几时前去岖山送那魔女归天?”兀尔又问。“可否让下属随?” 德聿摇摇扇子,一副穷极无聊状。“近来京城里乏味得紧,不如明儿个就动身。你不必跟了。” “是。” *** 昏沉间,颊上不断传来清洌的触感……睁开眼,瞬间有霎的迷离,稍后颜水净意识到她昏迷杀溪畔,清洌的触感来自溪水冲激大石溅起的水花。 她昏迷多久了?眨眨眼,她发现日照尚烈。 犹记奔走时匆促间服下解剂,身上的毒虽已解,肩上的伤仍令她严重失血。 撑着虚软的身子,她困难地跪坐在溪畔喘息,揭下面纱扁笠,翻开襟口轻轻扯开黏附在伤口上的衣服,临着溪水清洗伤口上残留的毒血,阵阵的剧痛令她额上鼻尖渗出汗珠,意识再度进入半昏迷的状态。 像一只舔洗伤口的小动物,她是那么专注于肩上的重创,以致未留意到男人的逼近…… *** 最初,德聿以为自己见到仙子。 溪畔跪坐的女子,有着一张清丽妍媚,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两道清眉下一双滢澈澄眸,水荡荡的若要勾人心弦,直到看清她雪白肩上道惨烈的伤口和地上一滩黑血,他确定了她不致因他的靠近而幻灭。 当她意识到有人近身,德聿已逼得很近,近得能细数她烦畔的细发。 “谁?” 猛然自剧痛的半麻木中惊醒,清莹的水眸未及设防凝入一双男性的温柔眸子。 德聿狭气的眼掠过一抹幽光,放肆的攫住那双滢纯的清眸。只瞬间,她素美的丽颜已深镌他眼底。 “你受伤了。”他轻叹,醇柔的声音挟抹怜惜。 她迅速地拉拢敞开的衣衫回身拾起扁笠戴上,当面纱又罩住她不欲示人的脸,她才又转身面向他,并疾速倒退数步。 她退得惶急,险些落水。 “小心!”他伸手攫住她右臂。 她抽回右臂,欲一走了之。 “你受了重伤。”德聿振臂将她带进胸怀,讶异于她羸弱的身子。 “放手。”碰撞牵动了她肩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倏来,令她险些不支脚软。 “你随时可能昏厥,需要我的照料。” “不必。”她自来独自舔伤,何时娇贵得需人照料? “真倔。”德聿俊薄的唇勾出笑意。 “放手。”她重斥,不愿与他多言。 “不放又如何?”他忽起玩兴,隔着一层白纱揣度她可能浮现的怒容。 “放手。”她三度冷斥,未有丝毫怒意,口气一径矜冷。若非重伤无力早已格斗求去。 “不放。”他轻浅吐出二字,脸带荡肆笑意。 不再费言,颜水净扬袖,散出阵甜香。 “你下毒?”倏然不留情拗折她重创的左肩,德聿温柔的眸风云变色,口气一转鸷冷。 他没事? 出乎意料而怔住之际,骤然左肩处传来痛彻心扉的重创。他正冷血地折磨她的伤处,一霎间凝合的伤口又汨血,迅速渗出衣衫扩至前襟。 “说,你同毒手是什么关系?”若非他之前已服下邵风送来的解剂,只怕此刻已遭她毒手,即使如此,方才那股甜香亦令他丹田处涌上阵阵恶意,可知她所使之毒高明绝非一般,且她无端出现在岖山,必与那魔女不脱干系。 颜水净下的仅是她调炼的迷药,非要伤人,只想摆脱纠缠。岂知他出手不容情,冷血的拗折她的伤处。 面纱内她清滢的眸略黯,再睇一眼男人转冷的冽眸,遂轻呵兰气——下一瞬德聿硕健的躯体重重倒地,已然陷人昏迷。 颜水净自腰间取出一丸香泥塞入德聿口内,再自衣摆折下一截青布裹伤。噘口扬哨,不多时自溪侧林中奔出一匹栗色瘦马,正是来时那匹通灵性的马儿。 她撑着重伤挣扎地跨上马背,催促马儿快跑…… *** 三年后苏州城中喧闹繁华,市集里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忽尔道上掠驰四匹骏马,顷刻间众人的目光全集中白马上俊雅斯文的青年公子身上,以及并驰在白马右侧,黑色骏马上那名娇艳倨傲的红衣姑娘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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