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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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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宠,他老几?是我自己宠坏自己。” 约翰不再出声,知道讲错话,并且也已被伤害。 “以后我同谁讲话,都不用你来加张嘴。” “好了,承钰,好了。” 看着傅于琛的面子,才收了声。 一直僵持到家。 问傅于琛:“住我这里?我去准备。” 他点点头,我刚有点高兴,他又说:“佩霞跟着就到,她会安排。” 马佩霞,我低下头,不是她也是别人。 “怎么,没人问我这次干什么来?” 我已没有兴趣听。 “那么我先上去休息一下,约翰,麻烦你七点半再跑一趟,去接马小姐。” 傅于琛进卧室去,我收回目光,无意中瞥到约翰,他脸上充满嘲弄之意。 我质问他,“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 他沉不住气,“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句话使我忍无可忍,那几个字如剜进我心里去,伸手给他一记耳光,“你才死了这条心!” 他没料到我会出手打他,面孔斜偏到一旁,就此转不过来。 “讨厌。”我转身离开屋子。 在街上用电话把童马可叫出来。 他见了我笑,“又看完哪一本书,找我讨论?” 我用手掠头发,不语。 马可吃一惊,“你的手,什么事?” 我低头一看,呆住,右手当中三只手指并排肿起瘀青,方才打约翰时用力过度受伤,可见是真生气。 “哦,在门上夹的。” “很痛吧。” “不痛。” “十指连心,怎么不痛?” “我没有心。” 马可一怔,继而摇头,像是说:“小姐脾气,无常天气。” “马可,你家境如何?” “过得去。” “你几时毕业?” “明年。” “马可,你可愿意娶我?” 他打量我,但笑不语,吃手中的冰淇淋。 “快决定,迟了就来不及,先到先得,只给你考虑三分钟。” 他再看我一眼,还是笑。 看,有时候,要将自己送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终于慢吞吞地吃完冰淇淋,“你想气谁?” “不是为谁,为我,我需要一个家,需要一点盼望,一些寄托,有人爱护我照顾我,不能够吗?不应该吗?” “结婚也不能保证可以得到这些呀。” 我颓然,“总得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 马可搂着我的肩,在我脸颊上响亮地吻一下,“你真可爱,承钰,我爱你。” “对不起,我实在是憋疯了,原意并不如此。” “什么,要收回?不可以,我会永远记得,某年某月某日,有位漂亮的少女,向我求婚。” “三分钟己过,不再生效。” “让我们去看幻想曲,来。” 我跟随他而去。 躲在黑暗的戏院中,空气有点浑浊,马可握住我的手,我像个正常的少女约会男朋友。 童马可异常欣赏该套动画片,一时随着音乐摇头摆脑,一时笑得前仰后合。 散场后还津津乐道。我却连一格底片都没有吸收。 这套电影每隔一段时间便重映,到三十岁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好好的看。这已是许久许久以后的事了。 散场出来,我们去吃比萨饼,我变得很沉默,右手手指已难以活动,隐隐作痛,最惨是无名指上还戴着两只当时流行的银戒指,勒住血脉,摘又摘不下来,十分吃苦,可见打人,手也会吃亏,当下十分无味。 约翰只不过说了实话,我怎么可以动手殴打他,不禁为自己的粗暴叹息。 “你总是心事重重,”马可说,“自十四五岁,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使人念念不忘的,也是这副神情,我好奇,承钰,能否把其中因由告诉我?” 我恍惚地笑,“婚后自然告诉你。” 回到家,只见一式的路易维当行李排在走廊间,马佩霞小姐已经大驾光临。 她迎出来,“承钰,我们找你呢,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指指马可:“赴约。” 马可有礼地招呼她。 马小姐一身打扮像嘉莉斯姬莉,凯斯咪羊毛衫,窄脚管裤子,一条大大的喧默斯丝巾搭在肩膀上。一两年不见,她气色更好,神态更雍容,在傅于琛悉心栽培下,什么都能开花。 当下她在灯光下细细看我,赞叹,“这些日子来,承钰,你出落得益发好了,活脱是个小美人。”一边向马可眨眨眼。 马可知道我们有一箩筐的话要说,识趣地告辞。 “那是你的男友?”马小姐笑问,“怪不得约翰垂头丧气。” “傅于琛呢?”我问。 “还没醒,他一直不能在飞机睡。” “待会儿醒了,半夜谁服待他。”我坐下来。 马小姐苦笑,“还有谁?” “你们路远迢迢地赶来,到底是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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