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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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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弱者女性,因为天性柔弱,以及强烈渴望被爱,所以一次又一次调入泥潭。 大文感慨得说不出话来。 朱致原来结过婚,那人的际遇显然不及朱致,穷途潦倒,才会想到朱致,倘若朱致今日是个丐妇,他躲她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上门。 不不,那人并非余情未了,念念不忘,那人并没有那般高尚情躁,他只想勒诈乞讨。 中午,大文带着巧克力冰淇淋去看朱致。 她气色好得多,贪婪地吃了一碗又一碗。 看护说:“你姐姐明早可以出院,请你帮她带干净衣服来换。” 大文微笑,穿他的白衬衫卡其裤好了。 第二天,他陪朱致出院,朱致不施脂粉,艳色大不如前,却另外有一种气质。 大文小心翼翼问:“他可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朱致摇头,“故此他只好找到中申大厦来。” “朱致,你要小心,不要轻易开门。” 朱致感喟:“我应当给他钱吧。” “钱由你辛苦工作赚回,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相反,你又能问谁乞讨金钱?” “大文,你讲话公道。” “朱致,祝你出入平安。” 接着一段日子,朱致穿着樽领上衣上班,大文在公司中偶然碰见她,未免引起误会,并不交谈,往往擦身而过。 大文向往推邮车日子,彼时闷了,在无人走廊,他会轻喝一声“进入光速”,然后把车飞般推出。 张医生找他。 那一天下午,并无茶点招待,只得一杯清茶。 司徒医生也在等大文,他没叫他坐,大文只得站着。 “大文,你已过18岁,不需要监护人,我说的话,你爱听不爱听,纯属你选择。” “明白。” “你已经游荡经年,几时归队?别把责任推诿到‘亲人辞世,不胜伤痛’头上去。” 大文瞪大双眼,啊从来无人对他如此苛责,大家都疼惜同情他。 “大文,张医生姑息你,蹉跎你,年轻人需要引导才会纳入正轨。” 张医生不悦,“你以为家长制度还行得通?大文需要谅解他的朋友。” 司徒医生说:“大文,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命令你立即报名入读医科,你已经浪费了一年,不能再拖两年。” 大文骇笑。 张医生说:“大文,你会喜欢医科,你血液里有这个基因,令尊令堂令兄全是医生。” 大文低头,“我是一只黑羊。” 司徒说:“不准狡辩,你已经足够胡闹,现在立刻在大学网页上报名。” 大文抬起头,奇怪,满室阳光,陰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这是大武给他的指示吗? 这时,门铃响了,客人是端木医生。 端木说,“我们三剑客难得共聚一堂,这是大文吗?扎壮许多,陈大文,快快结束你那爱丽思式漫游,抑或是高利代大文小人国漫游?” 他们西医深深觉得世上除出拿手术刀外没有别的专业。 叫三名国手腾出宝贵时间做说客,真是罪过。 端木凝视他:“大文,听说你在做信差。” 大文微笑,“职业无分贵贱。” 端木答:“完全正确,可是内科医生可救病人性命。” 他们口才也够伶俐。 “大文,是你归队的时间了,这是你的宿命,无法逃脱。” 司徒说:“你以为信差之间就没有倾轧纷争?你错了,凡有人之处,就有是非——我是人非。” “回来吧,大文我们对你有责任,大武生前是我们最亲近的朋友,我们不会误导你,请信任我们。” 大文用手掩住脸。 司徒斥责:“你看你举止还似小孩子。” 张医生连忙说:“好了好了,一天的训斥已够。” 司徒生气,“慈母多败儿。” 大家忽然沉默。半晌司徒医生说:“乐恒,对不起。” 张医生却说:“我少年时,在家有个昵称叫BaiYee,即败儿英语音译,我也是慈母怀中的败儿,这是我毕生荣幸,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败儿。” 端木搔搔头,“我是长子,自小是小大人,不是败儿。” 司徒也说:“我亦无人溺爱,无福做败儿。” 忽然人人望做败儿,真正可笑。 “大文,你是败儿吗?” 大文不知如何回答。 端木见离了题,咳嗽一声,押着大文到电脑前,开启大学网页。 “报名。” 大文只得在网上填表。 “你会喜欢医科,”端木说:“当作信差那样勤工即可。” 对,什么样工作都需要尽心尽意去做。 接着,这三个好朋友絮絮说起工作及家常。 “乐恒,你好结婚了,如此喜爱孩子的你若错过生育年龄多么可惜。” 张医生笑答:“以及人之幼也是一样。” 端木说:“我在家的时间不多,唉。” “大文,可觉得我们又老又闷?” “没有没有。” “大文,我见你呵欠不停。” 大文苦笑,谁会喜欢挨骂听教训。 此刻要他再拾起功课。谈何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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