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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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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次穿着花裙子捧出点心。 大牛看到她象牙白素净秀美脸容不禁微笑。 幸亏天下有美人。 而这个仙子般女郎不嫌他是个粗汉。 精次轻轻招呼:“请到这边。” 他坐到她对面,握住她的手,深深吻一下。 她身上有铃兰清香。 到此刻,大牛才知道,女子也分香与臭。 他低声问:“你没有男朋友?” 精次摩挲他的腮须,“你是我男友。” 午牛听得这几个字,泪盈于睫,天无绝人之路,玛瑙丢弃他,那红宝嫌憎他,可是美丽优雅的精次眷顾他。 她把他抱紧,呵气如兰,近距离看,她姣白脸容没有一点瑕疵,耳珠上钻石与瞳仁闪闪生光。 精次也凝视他,这个年轻人,笑与不笑都这样好看,他甚至有点畏羞,时时垂眼,神情腼腆,她看到他出现便有说不出欢喜。 精次许久没有与男子约会,对这种试探、猜臆、进退……诸般技巧,日久生疏,有点彷徨,她何尝不踌躇,只得随其自然。 这时女佣轻轻在门边咳嗽一声,“精次小姐,电话找你。” 精次原本就在家工作,是大牛打扰了她。 她走开,大牛吃她做的鸭丝面,味道不错,但是他刚受了巨大惊吓,此刻想起,还打冷颤,那叫红宝的女子,手、足、二十个手指足趾甲都是假的,长得似爪子,还描着七彩花纹及贴着假宝石。 天啊。 他靠到长沙发上,惊累不觉盹着。 真没想到做人那么苦。 他听见精次走近,张望他。 大牛眯着一只眼,看到她拿着一台大型照相机,替睡着的他拍摄。 没想到这样成熟女子也会傻气。 他开口:“可以看吗?” 精次吓一跳,微笑说:“醒了。” 她把相机记忆锁取出放进手提电脑,荧幕出现穿着白棉汗衫背心枕着手臂睡觉的稚气模样。 “你还像个孩子。” 大牛不觉有什么值得拍摄之处。 精次轻轻把脸埋到他腋下,呵他痒。 大牛嚅嚅说:“我出过一身汗……” 精次不理他,抱着他胸口,“一起游泳。” 她把他带到后园,大牛意外,没想到园子那样宽敞,游泳池尺寸标准舒适,精次脱去外衣,露出黑色五十年代那种老式甜心领齐腿泳衣,衬着她雪白肌肤以及苗条身段,说不出好看,精次最美之处是她的优雅。 她纵身下水。 大牛身不由主,穿着汗衫粗布裤,跟着下水。 他泳术并不好,胜在年轻力壮,箭一般追上精次。 他拉住她足踝,两人一起潜下池底,又缓缓浮上,大牛深深呼气,像是要吐出一口两口三口所有乌气。 精次说:“我替你准备了一个客房,你随时可来休息,喝茶。” 他抚摸她丝般面颊,“谢谢你。” “你有功课,可到这里做,比较静。” 大牛还真有这个需要,注册后必须两个人住,那红宝嘈吵,她一副耳机不离身,手机握掌中随时喧哗,声音像锣。 想到这里,他皱上眉头。 天下原来真有苦命男人,他午牛便是最佳例子。 “你有心事?” 大牛不出声。 “想讲的时候,尽管对我说。” 大牛上泳池才脱下湿水裤子。 精次把他带到泳池旁小小宾馆。 “你可在此更衣。” 她退出掩门。 那宾馆有两房一厅,厨卫设备完整,睡房布置成蓝白两色,正是大牛最喜欢的颜色。 床尾放着一套干净衣裤,亦是午牛平时穿著普通平民牌子,精次竟如此周到,比起洪枣有过之无不及,叫他感动。 他走到浴室好好洗头淋浴,把身上汗息刷清,用白毛巾抹干,然后换上新衣。 他对精次说:“我要开工。” “还是不肯留下。” 大牛轻轻说出心事:“我不会在财力上依靠你,我有自己生计,但感情上,我会需索无穷,你要小心。” 精次不停点头。 他吻她额角。 大牛踏着自行车回家。 他发觉豆泥已经搬走。 他与豆泥这种光棍,搬家不过是一只大帆布军用袋,把三两件衣裤塞进,就可走人。 枣泥电话来了:“明早十时准时,穿著整齐些。” 她身边有豆泥喃喃咒骂大牛的声音传来:“罚我与大姊住,以后怎么带女友宿夜,这大牛害人……” 大牛忍不住笑。 他心头一阵温暖,他们对他真好。 枣泥说:“好,笑了,总算笑了。” 小小公寓,豆泥离去之后,竟觉凄清。 大牛把地方打扫干净,发觉豆泥把两张单人小床并排拼一起成为双人床。 真滑稽,明朝就要注册结婚,希望蟑螂苍蝇群不要跟随那陌生邋遢新娘子陪嫁。 这不是一件可以见光的事,因此午牛不打算让它曝光。 第二天一早约七时许,枣泥已来替他打扮。 他赖床上不动。 枣泥坐在他床沿,目光灼灼看着他裸胸,大牛故意把汗衫拉过作矜持状遮住。 枣泥哈哈大笑,“恭喜你小登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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