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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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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姐看着她,“你自己决定。” “在伦敦那样阴暗城市,有什么可做。” “等男朋友回家。” 以玛讪笑,“我也猜想如此。” “还有一座大英博物馆,有人客带来一座罗萨泰石碑仿制品给我当纸镇,十分精致。” 以玛讪笑,“何其风雅。” “若干客人可算风流人物。” 以玛问:“去,还是不去?” 甘姐笑,“记得用安全套,其余,不是问题。” 袁姐忽然说:“去一个星期吧。” “也好,今晚对他说。” “一位余先生急找。” “对不起,”以玛答:“这两天我要应付大考。” “让我们应酬他。” 以玛回学校上课,放学已是傍晚。 回到公寓门口,管理员趋近,“王小姐,有人在停车场等你。” “谁?” “没见过,等了好几个钟头,每次赶他,他都付我一百元小费,叫我买咖啡喝。” 以玛走到停车场一看,却是阿满。 以玛一惊,“你盯我梢,跟踪到我家,你不但太心急,你坏了规矩。” 阿满却不生气,甘受责备。 “回去吧,稍后我会赴约。” “以玛,”他唤她真名。 以玛双膝发软,“你想怎样?” 他拥抱她,“哟,你的心跳很厉害,为什么?” 她索性答:“那当然因为你是一个叫我心跳的男子。” 阿满高兴,“你灌我迷汤。” 以玛不出声。 “请我上楼喝咖啡。” “不可以。” “那我赖在这里不走,你叫警察好了。” “蜗居地方浅窄,凌乱不堪。” “我不相信。” 以玛拗他不过,只得说:“一杯咖啡。” 他握着她手,跟她上楼。 门一打开,他哗哈一声,欢喜到极点,原来公寓果真极小极乱,四周围都是书报杂志,两具电脑荧幕闪闪生光,吃剩的面食虽然已经发霉,瓶子却不忘插着雪白芬芳的玉簪花。 “呵,这地方同你人一般可爱。” 以玛无奈,他们总是如此:喜欢之际,什么都是好的。 以玛把旧沙发上衣物书籍拨开一角,“请坐。” “你在读书?” 以玛边做咖啡边反问:“你不信?” “也好,读好帮我做生意。” 以玛见他越说越远,暗暗吁出一口气。 她有一盒甘姐送来的甜圈饼,在微波炉里烤香,取出招待阿满,他是她第一个找上门的客人。 “哗。”阿满忍不住吃下整整两个。 他絮絮说着打算把以玛收做情妇的细节。 生意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盘数字。 以玛一直微微笑。 终于她说:“我可以陪你三天。” 他静下来,“搭飞机就要两天。” “那么——一个星期。” “你怕什么?” 以玛不回答。 “有期望就有失望,可是这样?” 以玛看着这个聪敏的异国人。 “是什么人叫你如此失望?” 以玛鼻酸。 “是一个男人?”他不置信,“有男人离弃你?我不相信,他嫌你什么?” 以玛实在忍不住,她呜咽:“嫌我一贫如洗,身无分文。” 阿满大吃一惊,出身富户,又是独子的他,不相信世上会有男子嫌女方家贫。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可怜的唐心,不要怕,我富有。” 以玛把脸埋在他强壮的腋窝里,深深嗅他的气息,忽然之间,她内心略略好过,偷偷流下眼泪。 她应允跟埃及人到英伦小住。 她向主任讲师告假。 那头发似银丝的老人说:“你去伦敦?可否托你带一封信件到伦大电机工程科?” 以玛纳罕,有什么是不能邮递或电传的呢。 “我准备好了,你下午来取,拜托你。” “没问题。” “收件人是我的一个徒儿,他叫植锐。” 以玛点点头。 下午,她自主任秘书那里接到一只A四大小的淡黄色马尼拉信封,她珍重地收到手提行李里。 阿满寸步不离接她放学。 他采取人盯人政策,成功与否,就看这几天。 他同她说:“请把你身世告诉我。” 以玛不语。 “倾诉出来,心里好过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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