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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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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不求救于范立轩。 谁都不会自己做,也不过都是叫秘书代劳罢了。 分明是他对她有印象。 焦日朗看着镜子,外型那么普通的一个女子,上下班时分,大马路上起码有数千人迎面而来,他居然记得她。也罢,就当是报知遇之恩吧。 她复:“遵嘱,下礼拜一准时寄出,焦日朗敬上。” 随后,日朗自抽屉中取出时计。把时间调校到她父亲离家出走那一日,日朗记得很清楚,那是十二年前的九月一日。 但是她没有勇气开动时计。 电话铃响起来。 “日朗,我是阿岑,我有几句话要说,一小时后到你处面谈。” 日朗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电话里讲也一样。” “不,面谈比较尊重。” 日朗黯然地笑,得不到异性的爱,尊重也是好的。 日朗轻轻放下电话。 刚进厨房洗了一个脸,门铃响了。 日朗想,来得倒快,连忙抹手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呆住了,门外是梁兆平伉俪,意外中之意外。 两人笑嘻嘻看着她,“我们顺路,来问句好,坐十分钟就走。” 日朗定定神,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梁兆平的爱妻。 只见她一点架子也无,伸出手来与日朗相握,“我是霍永锦。”她看着丈夫嫣然一笑,小圆脸无限妩媚,接着说,“焦小姐你比照片好看多了。” 日朗有刹那失神,这么会说话!这么大方! 唉,为什么不?霍永锦漂亮得起。 日朗定定神,“请坐请坐,要喝什么?” 霍永锦说:“我来帮你,兆平喝威士忌加冰。” 两人进厨房,调好三杯酒出来,看见梁兆平歪倒在沙发上。 日朗眼尖,一眼发觉梁兆平戴着她那只时计。 怎么搞的? 难道那只时计会发出魅力引诱人来戴上它不成? 范立轩是这样,现在梁兆平又是这样。 日朗连忙向前问:“兆平,你觉得怎么样?” 梁兆平微笑,“困,真困,”他打呵欠,“别理我,噫,这边风光真明媚——”他头一侧,含笑入睡。 同范立轩如出一辙。 日朗发呆,那只对计开始跳动,梁兆平将在梦中回到他十九岁那年的夏季里去。 霍永锦轻轻推推丈夫,“喂,我们稍后有个重要的约会。” 梁兆平动也不动。 霍永锦有点着急,“喂,我不会开车。” 日朗说:“我送你去。” 霍永锦微笑,“我可以召司机来接。” 日朗大奇,“你打算放他在这里?” 霍永锦说:“如果焦小姐你喜欢他,哪里轮到我。” 至此,日朗五体投地,“我送你,让他好好睡一觉。”取过车匙,又说:“霍小姐真有家教。” “我事事向家母学习。” “真是大家闺秀。”日朗赞她。 霍永锦说:“今日是我表姑妈生日,我父母也会赴宴,你要不要来吃顿便饭?” “这——” “别见外,焦小姐。” 人家那样磊落,日朗不想小家子气,只得应允。 总得吃饭呀。 霍永锦替丈夫盖上外套,防他着凉。 日朗忽然轻轻说:“三盖衣。” 霍永锦掉过头来,“什么?” 日朗答:“你看兆平笑意越来越浓。” “他必定在做一个好梦。” 希望是。 出门前日朗拨岑介仁的手提电话通知他:“我临时有个饭约。” “不妨,我迟些来你处亦可,”他顺便问一句,“同谁吃饭?” “霍永锦小姐及其家人。” 那边沉默了,沉寂的空气里充满敬畏。 半晌,岑介仁不置信地问:“霍仕卓一家人?” “是的。” 岑介仁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你们在什么地方吃饭?我来接你。” “霍永锦同我在一起。” 岑介仁更急了,“你不介意我过来打个招呼吧?” 日朗静静叹口气,她愿意成全他,助人为快乐之本,她温和地说出地点,“等上甜品的时候,你只说来接我回家,我自会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不会太露痕迹吗?”岑介仁又高兴又担心。 “他们不会介意的。” 说罢,日朗随霍永锦出发。 霍家诸人非常随和客气,衣着也相当朴素,没有一丝暴发之态。 日朗与霍太太一直在谈论妇女婚后在事业与家庭之间的取舍问题。 一顿饭吃了很久,上甜品之际,他们已经叫她日朗,以为她是霍永锦的好朋友。 然后,有人敲响贵宾厅的门,日朗立刻无奈地陪笑,“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他把我看得很紧。” 大家都笑。 于是侍应生去开了门,岑介仁出现,焦日朗为他介绍,他恭敬地递上名片。 霍仕卓请他坐下喝杯咖啡,岑介仁头脸简直要发出荣光来。 日朗暗暗好笑。 霍太太是何等样人物,早已看出瞄头,但正如日朗所说,他们不介意。 “日朗,”她问,“你男朋友做什么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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