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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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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不会弄错。” 还有下次? 当然,尚有下次,我的脑海里飞快转过念头,要她协助的事仍多。 看着那张带着歉意尽显红的脸,我暗对自己说:“段君段君,你也真过分。”但,我的行动没有停下来,马上道:“可否另帮一个忙?” 她双眼瞪得老大。 我轻咳一声,道:“替我约水玲珑。” 她眨眨眼,道:“怎么老着我替你找人?” 这一问,倒使我有点尴尬:“谁叫接触那两位女士那么困难。” “容易的,世上看不上眼了。”她忽地叹一口气,喃喃:“冰姐说的,从来没错。” 白冰曾经如此说?她太洞悉人的心理,尤其是男人。白冰,可知有一人想念你? 姓陈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说:“这就试试。” “有机会成功吗?”我赶紧写了家里的电话在名片上,塞给她: “如果说服了水玲珑,马上通知。” 她接过。 “如果不成功,我会电告,要是没电话来,明天晚上请到白府,九点,就约九点钟好了。” “好。”我雀跃,忽然又有点担心,我道:“不会历史重演吧?” “我不会选择‘骗’,一开始已没有。如果有,也只是迫不得已的误会。”她满有深意的说。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不礼貌道歉。” 她淡淡一笑,开了办公室的门,离去。 两个店员目送她的身影,悄悄细语。蓓娜进来,笑说:“波士,这小姐神情惘惘,准是你不解温柔,教人好不烦恼。” “别瞎猜。”我拍拍桌上的文件:“都签妥,尚有什么,快快拿来。” “罗省有传真资料到,波士,你有意多开一家店子?” 我点头。 蓓娜学我平日的样子,吹一下口哨道:“跨国联营,平步青云。” “小姐,你的形容词用得不太恰当。” 蓓娜耸肩一笑,把资料放在我桌上,问:“什么时候开幕?” “地点未定,哪有日期,看市场资料也得花功夫。”稍后我会赴罗省,为第五家分店努力,几年间,事业有良好发展,说真的,我有几分骄傲。 “开幕的时候,找个名人剪彩。”蓓娜兴致勃勃,说:“找水玲珑,波士,她目下最红,名气界的天之骄子。” 水玲珑!我喃喃,想起刚离去的陈姓女子,但愿她成功。 一夜守着电话。 它一响,我的心便跳,天,别是她打来才好。第一个电话,是母亲:“老是不回家,也不招呼大姐。”她提醒起,家中有客人,此际心情紧张,神思不在,哪有空招呼客人?母亲咕噜了几句,大概觉得“吾儿没救了”,收了线。 接着是苹果,怕她滔滔,我支吾的打着呵欠,她“伤心”的,把电话挂断。 坐在电话旁,我笑,想起我的“男人守则”:当你坠入爱河,有两件事必须保密,愈爱那个,愈不要告诉她:你最常到的地方,你最亲近的老友。他日情海翻波,无论谁离开了谁,你都有回旋之处。要躲避,必须躲避得彻底。 坠入爱河,已作准备,刀枪不入,密不透风。 我有时是很滑头的。 时钟滴答,时间过去。 姓陈的没有电话来。 我兴奋,一整天开朗又紧张,拟下了多条“采访问题”,写好了,又觉得多此一举,成功的访问,是双方不感觉在做访问,该如熟朋友谈天。我没有告诉老沈,怕他担心,我失败了,他的计划也告吹。说真的,我也不是没压力,当别人极度信任你时,是一个极大的压力。 九点。 一分也不差,我来到白府。 晕黄的路灯下,我按铃。 闸门开了,我把车子驶进去。 收起了那腐化的繁华,白府显示了另一面,优雅而宁静。 佣人领我到偏厅,转入另一个房间,四壁是书,水玲珑在书房与我见面。 入门口处,有花架,盛着一盆植物柔柔青腾垂下,像一把秀发,腾上小叶,是一片一片的心。 “她叫婴儿泪”。低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回头,呀!她来了。 水玲珑盈盈一笑,缓缓进来。 我细细打量,她身穿Alala窄身裙,脚踏JOANANSSACIS,脸上是仔细的化妆,她惯于这样会客? 轻轻的,她抚摸着下垂的婴儿泪,秀发披向右肩,左边粉颈于柔和的灯光下裸露,香气缭绕,我一阵迷惑。 她的目光与我的接触,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坐下,半靠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左手放在膝上,右手轻托颚下,十指修长,涂上寇丹,两手的无名指和手腕都戴了首饰。 我头一次这样接近,单独的面对她——这个传奇的女人,声音压得很低,冷若冰霜,一直未露笑容。 但,她是慑人的。 有一种教人无法转移视线的魅力。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笨拙地开场白。 她眨眨眼睛,算是答了。 “为什么她叫婴儿泪?”我知道她会喜欢这个话题:“她更像情人的心。” 水玲珑的目光移到植物上,眼中尽是温柔:“冬天,叶子会变黄,变了的情心,有什么好?” 她回过头来,低声道:“段先生对植物和很有研究?” “不,除了古表,我对人体较有研究。” 她瞪大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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