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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由她温婉道出好不受用。

  子山低下头,他要走了。

  他想先到湿地探访那班长期驻扎的环保士,与他们同庆好消息。

  这时周老出来说:“智科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

  周老说:“阿佳你先送福怡回家。”

  福怡抗议:“我不想回家,你别把我当孩子,我想听你们说话。”

  周老说:“福怡连你也为难我。”

  这时林智学走近,“福怡,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福怡对智学和颜悦色,“是,智学,请说。”

  赫珍珠立刻警惕,用手臂圈住男友的手。

  子山想,他们都是比他更精彩的演员。

  看样子林智科与智学兄弟不和,可是智学对福怡却不减好感。

  赫珍珠看样子早知道这一点,亦步亦趋盯紧男友,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子山告辞。

  罗祖拉住子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子山骇然抬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的时候在车上邓医生已通知我,你切勿声张。”

  周老过来说:“我们出发吧,记住晚上与东方石油吃饭。”

  他们几乎挟持着子山走出会议中心。

  那边罗佳陪着福怡,林智学像是还在诉苦,赫珍珠脸色越来越黑。

  子山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毕。”

  周老说:“子山,请到医院来一趟。”

  子山不愿再管闲事,可是心不由主,脱口问:“为什么?”

  周老答:“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子山点点头,“周老,我尊敬你。”

  罗祖大力拍子山肩膀以示感激。

  看样子恁他们三个忠臣九牛二虎之力,扶掖林智科这名浑沌疲懒的太子都有点辛苦。

  他们中途换了一辆车才赴一间小型私家医院,三人从后门进去,走进地库,邓医生迎上,与周老说了几句话。

  接着,看护领他们到一间病房,子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子山转过头去,周老同他说:“这是林智科。”

  林智科正在昏睡,双目紧闭,他的容颜叫子山大吃一惊,十多个小时不见,林智科的面孔憔悴灰白,他们二人哪里还有什么想像之处。

  子山问:“情况如何?”

  罗祖叹口气,“多年糜烂生活终需付出代价:美女、美酒、美食,加上某些兴奋剂,加上这次迷药,令他严重肾脏衰歇,需要做移殖手术。

  “这么严重?”

  “还不止呢,他脑部有一枚鸽蛋大肿瘤,竟与统元先生在同一右眼对上位置。”

  周老说:“医生已安排手术时间。”

  子山走近,轻轻惋惜地说:“阁下也太不珍惜健康了。”

  躺在床上的林智科忽然呻吟:“是谁在教训我?”

  “是我,朱子山。”

  林智科睁开眼睛,“呵,是你,我的好朋友。”

  周老说:“子山的确是我们好友。”

  “我很久没有这样好睡,哈哈,真不介意走不出去。”

  子山说:“你需要做几项大手术。”

  “呵是,医生已知会我,我问:应该很痛吧,他说痛该是我最低忧虑,真要命。”

  没想到林智科一贯乐观,并无双重标准,对人对已,都是同样轻松。

  子山说:“你好好休息。”

  林智科问:“福怡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周老说:“我们稍后才知会她。”

  林智科有点沮丧,“福怡一直冷淡我,她对我反感,她至难讨好。”

  子山一怔,他们即将完婚,林智科怎么会说出这样话来。

  看护进来,“访客该让他休息了。”

  林智科挣扎,“不,不,让他们陪我说话。”

  罗祖暗示子山与他走出房间。

  他同子山说:“任何手术都有一定危险,他起码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面亮相。”

  子山忽然听到弦外之音,不置信地瞪着罗祖。

  “是,子山兄,请你继续帮忙。”

  “罗祖,今日一关已过,这是公开实情的好机会,你们还想瞒到几时?”

  这时周老出来,“子山你跟我回家听我详细解释。”

  “你们觉得我同智科相像?那并不是真相,人们只看到林智科夸张的电光紫领及大花丝绒西装,还有那阵刺鼻香水,瞒得一时,瞒不得一世。”

  他们三人不出声。

  “让林智科坐在轮椅上见客好了,找替身对他不公平。”

  周老搓着双手,“因为你这个替身太理想,思路也与我们接近……”

  这时王医生匆匆出来,“病人忽然昏迷,需即时开刀。”

  周老匆匆跟医生回转病房。

  罗祖顿足,“岂可任由奸人林智学得偿所愿!”

  “这是什么说法?”

  “子山,我与你慢慢讲。”

  他们回到市区一间新式货仓改装的公寓,“子山,你暂时住这里。”

  “罗祖,多谢你们安排,我有我的狗窝。”

  罗祖微笑,“假如你再帮一次忙,这间公寓便归你名下。”

  “罗祖,受之有愧。”

  “那么,友谊万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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