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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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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前,我再加力道推撞,她险些跌倒。 王旭去扶她,我厉声说:“李圣琪,我同你说过什么?你若敢碰他一下,我砍你狗头!” 王旭发呆,瞪着我不动。 四边有同学围上,“什么事,什么事?” 圣琪知她不受欢迎,默默转身离去。 王旭在我身边说:“well!” 我双眼痛红,摘下方帽子,蹬蹬蹬朝停车场走去。 这时,我已冷静下来,心中后悔不已。 王旭追上,“你妒忌?你吃醋?” 我垂头不语。 “这一切都是为我?”他心花怒放,“我在你心中有如此巨大重要地位?你会为我与人打架?” 我打开车门坐上。 王旭紧紧跟我身边,“家亮,时机成熟了,我已守候在你身边长久,家亮,让我们结婚吧。” 我黯然伏在驾驶盘上,为什么毕业礼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为什么王旭求婚,我没有狂喜? “家亮,我一直怀疑你是否爱我,今日才知道我实在过虑,家亮,我太高兴了。” 回到家,我脱下礼袍,打电话找圣琪。 “对不起,圣琪,我叩头。” 圣琪的声音十分陌生,“哪一位?电话接线不大好,听不清楚。”电话随即响起啪啪声音,切断。 我再拨过去,一直没有打通,挂线是故意的。 毕业了,我把桌上所有书书籍纸张扫进垃圾桶。 “腻透厌极!”我嚷。 王旭与我到欧洲旅行,他专会别出心裁,化腐朽为神奇。 我们黄昏到罗马蒂伏利花园,众游客正在欣赏七彩灯色照耀下的喷泉,他悄悄朝暗角一指,“看,家亮”,我开头什么也看不到。 然后,双眼习惯了黑暗,我看到隐约的小小朵火光一明一灭浮游,“萤火虫!”我惊呼。 这是在城市生长的我第一次看到萤火虫,叹为观止,我身不由己追上去,其他游客也纷纷朝我们方向走,王旭取出一只小瓶子,走入树丛,不一会笑嘻嘻出来,把瓶子递给我。 我看到小小玻璃瓶里有两只萤火虫。 那两只小小昆虫只像蜉蝣般活了一夜,带给我难经验。 我们到赛纳河乘观光船,那一夏欧洲热得发昏,我吃不消靠在王旭背上吃冰棒。 有人说:“年轻爱侣。” 又有人问:“年轻好还是爱侣好?” “年轻好,老了猥琐相。” 这是真的,可爱小男孩来吻我面颊,我会大笑接纳,老男人,我会后退。 河畔歌德式圣母院矗立,王旭说:“圣母院不在左岸或右岸,它建筑在一个叫城市之岛的小岛上。” 我把脸紧紧靠在他肩膀上。 我忽然说:“我想去见一见父亲。” “正好我要问他要你的手,我陪你,先去看余先生,然后探你母亲。” 我适意地点点头。 在伦敦遇上大雨,我与他到皇家建筑会去办一些手续,忽然看到大队警察冲进,“疏散疏散”,王旭紧紧拉住我双手,在我身前保护,我俩紧张地从侧门奔出,王旭问途人:“什么事?” 途人答:“疑有炸弹。” 我们淋着雨跑回酒店,王旭说:“怕死吗?” 我老实答:“不去着实想它便不怕。” “我不怕,有什么事我俩记抱紧紧,我只怕失去你。” 我很感动,被爱真好。 接着,我们找到父亲。 他还在工作,而且非常忙碌,看到我们笑着迎出来,只字不提为何多年没有联络。 我发觉他英语粤语都带着浓厚的沪音,像是老一脱的人,他头发出奇乌亮,王旭的白发比他还多,我这才发醒觉,必是勤于染发之故。 他很高兴,“今晚请到舍下吃顿便饭,届时一屋三名建筑师,哈哈哈。” 我们约好晚上七时见。 接着我问王旭:“你怎样看他?” “老实话还是客套话?” “从实招来。” “他好像不大认识你,但约莫知道那是不对的一件事,所以额外客气,实则是希望速速了结此事。” 我不出声,父亲十分为难,额角冒汗。 但只要看到他安然无恙我已经很高兴。 我们要选购礼物:名贵手袋及西装外套,多款电子玩具与水果糖果。 王旭笑:“礼多人不怪。” 连工共都有红封包。 一按铃听见少妇尖声说:“家亮这样客气做什么,女婿可也一起来了?”那肯定是继母。 坐定之后,我发觉沙发后不止一对亮晶晶眼睛偷看我俩,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余家又添了子孙。 原来父亲已是三子之父。 看样子他做到八十尚未能退休,我不由得骇笑。 继母胖了,一脸油光,对我挑选的礼物赞不绝口,口气,神情,比母亲还老。 我微笑,父亲终于得偿所愿。 我们留下吃饭,女佣做的肉又干又硬,汤太咸,菜甚老,我一直往弟弟们碗里夹菜。 小孩一直问:“可以吃蛋糕没有”,“玩具可以拆开吗”,吵得耳痛。 父亲在饭后问:“打算结婚了吗?” 我与王旭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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