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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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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喜说话,友谊与了解尽在不言中。 三餐她们都吃得不多,两人都特爱甜品。 她们并无与其他乘客交谈。 这几天过得优哉游哉。 出乎意料之外,雅量睡得不错,她内疚减至最低,她身边已没有男人。 船在勒梭泊岸, 雅量陪宣女士上岸游览。 老人在炎阳下问雅量:“以前可到过埃及?” “在罗萨泰看过那著名石碑出土之处。” “罗萨泰石碑现在大英博物馆。” 雅量微笑,可不是,至死不愿归还。 “霸霸霸,争争争。” 雅量冰:“不关女人事。” 宣教授说:“他们如果读天文,观宇宙,就不会作蝼蚁之争。” “请问阁下研究何物何事?” “爱因斯坦的宇宙绳弦论。” “呵,他花了三十年时间并无结论。” “但是他提供不少理据。” 她们在太阳伞下坐一会,有小贩兜售纪念品。 “回去吧,太商业化了。” 雅量买了一袋枣子吃,倒也清甜。 宣女士感慨:“所有古文明保存得最完整是中华。” 雅量点点头,她选购一些芦苇制品,然后,扶着宣女士上船。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雅量不禁佩服她的明敏,看样子已近八十,仍然机灵,但不免多心。 看护问老人:“可要憩一会?” “不如喫下午茶。” 她们坐在甲板上观景,宣教授说:“雅量,你关怀我,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吧。” 雅量微笑,“那里,假使有十分之一已经够好。” “与你在一起,如沐春风,你何故没有男伴?” 雅量苦笑。 “他们叫你失望?” “我自幼喜欢异性,我觉得男子比女子漂亮,至今我还迷A+F季刊,女体功能太过复杂,结构影响线条。” 宣教授仰起头笑。 “但是,”雅量说下去:“男人没有灵魂,他们愚昧,时时令女人伤心。” “说得好,听,听。” “宣女士你从未结过婚吧。” “那是我的明智选择。” 雅量感慨:“我却浪费了那许多岁月与眼泪。” “甲板上时时有赤裸上胸的年轻男子向你注视。” “当真。” 雅量并无兴趣。 “你的男友似man candy吧。” “像英国Arena杂志内模特儿,开头,大家都非常开心,渐渐,他的要求变得苛刻,要一个稳定的家与固定的关系,叫女方驯服,侍候他们生活起居,最好繁殖后代,又要她负责子女听话成材……” “听着都觉得累。” “我是逃妻。” 她俩笑出声。 这时有人走近她们,那是一个少女,皮肤晒成金棕,十分可爱,她低声:“杨小姐,我可以与你说几句话吗。” 雅量抬头,“别客气,请坐。” 少女轻轻说:“朱利安营扎寨说,可否邀请你到康乐室喝一杯。” “谁是朱利安?” “曾博士的助手,他说他认识你——” 雅量打断她,指着舱壁,平静地说:“你看到那把防火斧没有,你回去同朱先生说,他敢走过我十尺以内,我就用那把斧头把他斫成一截截,丢进尼罗河喂那些他妈的鳄鱼。” 少女闻方顿时敬畏地站起缓缓地后退,“是,是。” 老人家笑得前仰后合。 雅量犹自喃喃咒骂:“永无宁日。” 老人回舱休息,晚膳后与雅量在康乐室玩纸牌。 有人问:“整个小时不动,她们玩什么?” “廿一点。” “那有什么好玩?” “那么漂亮的女子……我真不懂。” 第二天,雅量看着史密生研究人员把一条成长鳄鱼拖上甲板,蒙上它双眼,扎住嘴,做量度秤重,以及钉上追踪器,十分折腾。 雅量不禁脱口而出:“是谁第一个想到把鳄鱼皮做手袋。”引致尼罗河鳄濒临绝种。 做完一切功夫,他们把鳄鱼放回河里。 那条大鳄不慌不忙像枕木似沉入河底。 宣女士说:“听说连河马都不敢惹它。” “在尼罗河研究鳄鱼呢,还是到阿玛逊河找安纳达大蟒蛇?” 宣女士答:“所以我读天文物理。” 她们继续回康乐室玩廿一点,雅量终于输掉所有零钱。 船向阿历山大港驶去,河上观光船渐多,可以听到美国游客在甲板大肆喧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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