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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恕之,你可愿意?”

  恕之用手掩着胸,“太意外了。”

  “答应我恕之,你可愿意?”

  恕之过去拥抱他,“子觉,我太高兴了,可是,凡事要与忍之商量。”

  “答应我。”

  “我们明日即请牧师来主持婚礼。”

  “可是——”

  “请客筵席以后再办,请勿离开我。”

  王子觉把她的手放到腮边,他落下泪来。

  恕之轻轻说:“是,是。”

  那晚,王子觉服药后沉沉睡去。

  恕之却不见她兄弟回来,她在房内来回踱步,直至天亮。

  恕之手中握着一瓶梅洛红酒,边饮边等,酒瓶空了,天边露出曙光,忍之仍然未归。

  她出门去找他,她要把好消息告诉他。

  他会在什么地方?一定仍然在酒店房间里,觉得闷,喝多了,倒头大睡。

  恕之开动车子,往镇上出发。

  她要向他高呼:成功了,计划整整一季,赢得松氏夫妇信任,继而进入王家,成功了。

  她把车子停在酒店停车场,走上二楼,用锁匙开门。

  房间里有人醒觉。

  恕之疑心,走到窗前刷一声扯开窗帘,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忍之,另一个是陌生妖冶红发女子。

  那女子并不害怕,耸耸肩起床穿衣,嘴里还问:“是你爱人?”

  忍之笑嘻嘻,“是我妹妹。”

  红发女大笑,“多么特殊的妹妹。”

  忍之看牢恕之,“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应该好好侍候那具骷髅。”

  恕之颤声说:“你永远不改。”

  红发女取过手袋外衣一溜烟似开门逸去。

  忍之霍地站起来,斥责说:“你一早大呼小叫扰人清梦,我受够你这种脾气。”

  恕之扑过去。

  他力气大,一手摔开她,恕之跌到墙角。

  他过去,“别发疯,快回到王宅,继续做戏。”

  恕之像是变了一个人,酒精在她体内作祟,她再度扑向忍之,张嘴咬他颈项,一嘴是血。

  忍之痛极,把她一直自窗户方向推去,嘭地一声,窗格撞开,恕之身躯直摔出二楼,蓬一下落到地上,她痛苦地扭动身躯。

  忍之大惊,连忙跑下楼抢救。

  这时,已经有人听到声响,高声问:“什么事,什么事?”

  他急急把恕之抱起,奔到停车场,找到车子,把恕之塞进车厢,高速驶返王家。

  “你记住,无论如何不可叫救护车!”

  他把车停在门口,大声呼喊:“救人,救人。”

  仆人们纷纷起来,连王子觉也惊醒,一见恕之满脸鲜血,他知道形势危急。

  他仍可维持镇定,“快请安医生。”

  他蹲到恕之面前,恕之争开双眼,忽然流泪,她伸出手去抱住王子觉。

  王子觉安慰她:“不怕,医生就来。”

  安医生十万火急赶到,检查过恕之,松口气,替她注射,“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入院检查。”

  王子觉忽然说:“切勿通知派出所,只说她不小心摔倒。”

  安医生缄默。

  恕之轻轻说:“是我自己造成的意外。”

  医生回答:“你一条手臂需要接驳,到了医院才知道肋骨是否折断。”

  由司机开车送她到医院。

  一路上王子觉陪着恕之。

  恕之忽然笑起来,她嘴角带血,面孔青肿,十分诡异,“怎么反而叫你照顾我。”

  王子觉紧紧握住她的手,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有问。

  恕之感动,谁爱她,谁不,已经很明白。

  安医生稍后说话:“深小姐,现在由专科医生替你诊治,不幸中大幸,你只需治疗手臂及肩膀。”

  王子觉看着恕之进手术室。

  安医生说:“子觉,我有话同你讲,平律师随后到。”

  王子觉摊摊手。

  安医生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分明自高处堕下。”

  王子觉坦白说:“我不知道。”

  “你不问她?”

  “以后,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视线。”

  这时他们背后有一把声音传来:“即使该女子来历不明,形迹可疑?”

  安医生说:“平律师来了。”

  平律师是一位中年女士,一脸精明能干。

  王子觉说:“平律师来得正好,我与恕之要结婚,请立即为我们筹备。”

  平律师一怔,能言善辩的她一时像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隔一会她说:“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王子觉摇摇手,“我心意已绝,你们不必劝阻一。”

  平律师尴尬,她解嘲:“谁要劝你,安医生,你想劝子觉?”

  安医生叹口气。

  平律师说:“子觉,本来以为小镇空气清新,风景怡人,对你健康会有帮助,现在看来,有利有弊。”

  王子觉答:“我精神好多了。”

  “子觉,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已答应我求婚,恕之是我未婚妻。”

  “子觉——”

  “请两位担任我证婚人。”

  “立一张婚前合约吧,否则,三年之后,她可瓜分你一半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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