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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还顺利吗?”

  恕之摇摇头,“遇见许多可怕的坏人坏事。”

  “可是,你终于来到我家,请让我保护你。”

  恕之抬起头,“我们走远了,回去吧。”

  这时,管家气呼呼带着人出来找,迎头遇见他们,才放下心。

  她轻声斥责恕之:“你怎么让王先生站雪里?”

  恕之不出声。

  王子觉转过头来说:“这是我的意思。。”

  老管家只得噤声。

  再过一天,恕之把王子觉的菜单也换过,让他吃些精瘦鱼肉,喝些红酒。

  她衷心照顾他起居,不甚理会管家工作,仆人司机全松口气。

  唯一不满的人是她兄弟。

  他向她摊牌,“大半个月过去,王子觉不但没有奄奄一息,且渐渐长肉,这是怎么回事?”

  恕之不出声。

  “听说他吃得多睡得好,连医生都觉意外,昨天,我看见你陪他在暖水池游泳,这样下去,仿佛打算在王宅过一辈子。”

  “你稍安毋躁。”

  “你廿四小时陪着他——”

  恕之扬起一道眉毛,他噤声。

  忍之喃喃说:“一具僵尸。”

  恕之绕着手,走到窗前,不知怎地,那对赫斯基犬吠着找了过来,对牢他们咆吼不已,像是认定他俩是敌人。

  恕之轻轻说:“狗比人聪明。”

  仆人匆匆带走犬只。

  忍之冷笑,“你不动手,我来。”

  那天傍晚,园丁发觉两条狼犬失踪,一路找出庄园。

  那时,恕之正陪王子觉下棋,她听到消息并没有抬头,王子觉只嗯了一声。

  再过两天,在溪涧发现犬只尸体,仆人大惊,知会主人。

  晚上,恕之低声问兄弟:“是你沉不住气吧。”

  他回答:“最恨狗腿子张牙舞爪。”

  “它们从小在庄园长大。”

  “狗眼看人低是死罪。”

  恕之站到窗前不出声,忍之在她身后,抚摸她头发,她动也不动。

  半晌她说:“趁来得及,我们走吧,我知道王子觉的现款放在书房一格抽屉里,那把锁不难打开。”

  可是,他的兄弟这样回答:“你要叫他与你结婚。”

  恕之叹气。

  “说,说你要离开他,以退为进。”

  恕之轻轻说:“一次又一次,我帮着弄钱,从来没有抱怨,像上一次,人家不甘损失,报警追捕,我俩逃足半年。”

  “嘘,嘘,那是昨日的事。”

  “我看得出,王子觉已经油尽灯枯。”

  “他更加需要有人对他好。”

  “王子觉是一个十分聪敏的人。”

  “你更加伶俐,去,照计划行事,这是最后一次,承继他的产业后,我俩不再是鼠摸狗偷。”

  这时,恕之丢开他的手,走到房间另一角。

  “我带你到南方去,我们躲进都会里,天天喝香槟跳舞,与世无争,尽忘孤儿院岁月。”

  恕之嗤一声,“给我做到王妃,也忘不了那段凄凉岁月。”

  过两日,医生踏雪来访,看到王子觉在吃奶油蛋糕,不禁变色。

  恕之在他耳边轻轻说:“还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不是,安医生。”

  医生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只有叹息。。

  王子觉心情却开朗,“安医生,恕之教我跳舞呢。”

  医生笑笑,“深小姐好兴致。”

  医生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一转头,看到管家的兄弟静静蹲在楼梯角,留意他们的一静一动,这人有种动物般原始野性,安医生不喜欢他。

  医生替病人检查。

  王子觉轻轻问:“有什么消息?”

  “我们仍在努力。”

  王子觉点点头,“顺其自然吧。”

  医生苦笑,“你态度十分正确。”

  “是恕之影响我,她陪我散步,游泳,跳舞,吩咐厨子做精致食物……”

  “她做得很好。”

  医生想了想,不禁问:“她兄弟是怎么样一个人?”

  “呵,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十分亲厚。”

  “哪一家孤儿院?”

  “东部天主教孤儿院。”

  “本国约廿年前已废除孤儿院制度,改作寄养家庭。”

  这时王子觉听到悠扬的圆舞曲,他穿好衣服,走进宴会厅。

  男仆正在请示管家:“深小姐,可要知会派出所?”

  恕之当着医生说:“两只狗而已,不用劳驾任何人。”

  仆人看向东家,王子觉说:“深小姐说了算。”

  仆人一声不响退下去。

  安医生暗暗吃惊,面子上不露出来,短短几个星期,这个年轻漂亮的陌生女子,像已经控制了王家。

  他不动声色,“我下个星期再来。”

  恕之送他到门口。”

  “咦,”她很高兴,“雪停了。”她回到宴会厅,教王子觉跳舞:左手放她腰上,右手握着她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忍之仍然蹲在楼梯口,看到宴会厅里去,双眼在暗地里闪闪生光。

  下午,王子觉回到寝室休息,恕之返到宿舍,脱掉鞋子,搓揉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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