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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一古脑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她只想逃开,一个人安静沉淀对他的沦陷究竟是事实或是错觉。 

  没有喊她,慎原南烈由着她离去,眸光始终眺着她,直至她纤柔身影完全消失他于眼帘,俊薄才咧出飒爽笑痕。 

  她说嫁给他是她乱说的?可惜,他很当真。 

  端起她的桔子茶,他洒然自如的就着她喝过的杯缘啜饮,心情飞扬的在心底哝唤——笨蛋晴,你逃不了了。 

  第十章

  惨了!她是千真万确的爱上他了。 

  缩坐在自家厅里的沙发上,袭晴抱着心型抱枕,心跳得颤悸又无助。由咖啡馆回到家,她静下心来思索她是否真喜欢上慎原南烈,而与他相识的所有片段如幻灯片般在她脑海翻掠,每一幕与他相处的影像都让她的笃定更加烙深。 

  她爱他。 

  可她怎会这样迟钝?当她对他霸道的温柔感觉窝心;当她直觉他的怀抱特别温暖,宽厚的胸膛格外令她感觉踏实安心;当有他的陪伴,她不再害怕黑夜的孤独时,她就该有所顿悟他早已进驻自己的心,怎到今天才看清自个对他的依恋全因不可自拔的爱上他? 

  不晚,她知道。纵使今天才发觉这次她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并不算迟,然而在甜蜜悸动中,她却忍不住感到些许无助,她不知不觉的爱了,但南烈呢? 

  打从与她相遇他便和她对峙至今,即使在别苑他吻过她多次,对她的温柔多过平地,但,她明白那不代表什么,他由始至终都认为她是只素行不良的花蝴蝶。 

  他不会喜欢她,对吧?那么她可不可以厚着脸皮向他坦白,他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内心深处,教她情难自禁恋慕上的人,请他试着爱她? 

  “我要是这样说,他八成会不屑的讥讽我,终究是想钓他这只金龟婿吧!”喃喃自语,袭晴沉叹的将脸埋入抱枕中。 

  她现在该怎么办? 

  心绪旁徨紊乱间,她突地思及好友范婕欣。这一个礼拜她的手机遭没收,她来电没找到她,心里大概很着急,她得看看她在电子信箱的留言,顺便问她不小心爱上一个不大可能爱上自己的人,该怎么办?因为她不想拿自己的感情问题烦姊姊,徒惹她担心,只好问好友了。 

  走进卧室开电脑上网,袭晴果然收到好几封婕欣寄来的电子邮件,前几封均是找不到她,询问她上哪儿去的信件,接着—— 

  原来你被带到深山里出差,你的手机坏啦?也不跟我说,害我以为你被绑架。 

  对了,那座白玫瑰园真是迷人到不行对吧! 

  袭晴莞尔,基本上说她是被绑架到山里也不为过,看来婕欣的朋友不晓得她哥哥是出度假的差。在南烈的私人别苑她没看到他妹妹去找他,而婕欣似乎曾亲眼见过那座确实美得无可挑剔的玫瑰园,她曾和她朋友去过别苑吗? 

  带着狐疑,她想将信全部看完再回信,滑鼠轻点,她打开最后一封信—— 

  我义母说我义父得了重感冒,高烧持续不退,我不放心,要搭下午的飞机回台湾一趟,到时你若已经出差回来,我们再连络。拜。 

  婕欣 

  寄信的日期是前天,婕欣应该早回到范家。袭晴抬头瞥向桌上时钟,傍晚五点整,她决定去探望范伯父,再跟许久不见的好友聊聊。 

  范家宅邸 

  “帅哥!”范婕欣欣喜嚷喊着,高兴的由屋里冲往庭院,大剌剌奔向由宾士轿车下车的倜傥人影。 

  慎原南烈俊笑的接抱住与孩提时一样,每回见他回台湾看她,总是兴高采烈向他奔来的妹妹。“怎么还是讲不听用跑的,就不怕跌倒?” 

  “有你在,怕什么?”记忆中,这位手长脚长的哥哥总会在她跌倒前接住她。 

  “那你重跑一次,我会记得闪开,让你怕怕看。” 

  “嗯,好像满好玩的。” 

  没有隔阂的相互戏谑后,是一串愉悦的轻笑声,完全衬托出两人融洽的手足情谊。 

  然而,对刚踏进范家庭院的袭晴而言,眼前所见两人相拥的一幕却教她胸口紧窒得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脚的瘫软在地。 

  脚步踉跄的退出雕花铁门外,她狼狈的跌坐围墙边。 

  怎么会这样?婕欣和南烈竟然是一对!心口如针扎过,难言的刺疼酸涩直往她眼底蔓延。 

  稍微仔细想想,这有蛛丝马迹可寻不是?婕欣与南烈若非交情匪浅,她那位朋友的哥哥,也就是南烈,岂会在与她初次见面便和她发生吵嚷的第二天,录用她当秘书?难怪婕欣知道他的别苑有座美到不行的白玫瑰园,因为她曾与他在山里住过,是吧? 

  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友的男友会是自己今天才发现早已深深爱上的人呀! 

  痛苦的闭上眼,她脑里再次清晰浮印刚才不小心撞见,南烈和好友亲昵和谐相拥的画面,泪,成串滑落。 

  有点讽刺呵,稍早前她还在家里烦恼、无助该不该向南烈作爱的告白,担心他会不会爱上她,结果,一切仅是她自作多情,他愿意为其展露迷人笑容、愿意张开双臂疼宠的,是她的好朋友。 

  心痛的泪水愈掉愈凶,她颤巍巍的站起身,扶着围墙,步履蹒跚的离去。事到如今,她衷心祝福好友寻得幸福,至于她,回家痛哭一场,等泪流干也许对南烈……就没有爱了…… 

  同一时刻,庭院内的两兄妹均未察觉大门处袭晴曾出现又黯然离开,两人正并肩往厅门迈步。 

  “伯父的感冒真的已经不要紧?”慎原南烈关切的问。 

  稍早前与袭晴在咖啡馆分手后,他原打算到她家告诉她这辈子她只能嫁他,后来考虑到他一连“开除”她四名男朋友,若紧接着找她谈这事,那个小女人八成要以为他故意捉弄她,会气死他的说她不嫁。 

  于是他改变主意,等明天到公司再跟她宣布她未来老公就是他。而回到住处意外接到婕欣的来电,得知她由波士顿赶回来探望生病的义父,遂过来范家一趟。 

  “当然,我这个宝贝女儿是最好的良药,我爸见到我,持续两天的高烧一下子就退了,连家庭医师都说早该叫我回来。”义父已经平安无事,她夸大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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