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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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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电话全教心雯挡掉了。他不想告诉嘉茹这件事。敬桐摇摇头。 “回来以后我才明白,邵叔派我去欧洲是别有用心。我很久以前曾向他不经意的提过,我喜欢欧洲,假如有一天我有能力自己创业,我想我会到欧洲定居,尝试在那边开创一份事业。”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父亲正好帮助你完成心愿。”她淡淡说,掩住心底一抹哀愁。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能够的话,我要自己创业。我希望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总之,上次你不告而别,离开新加坡后,我忽然感到心灰意懒,我向邵叔辞职。他认为我工作得太辛苦了,需要度个假,于是告诉我他正有意在欧洲做些投资开发,要我去看看,顺便散散心。 我的想法是,我就为‘捷英’,为邵叔,再尽这最后一次心,然后我就要离开‘捷英’了 。” 嘉茹望着他,不说话。 “我没想到邵叔另有打算。我去了一个月之后,心雯也到了。” 她掀掀眉,胸口发紧。“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她淡淡问。 “她去是邵叔的安排,嘉茹。”他柔声耐心的解释。“那天早上她到我住处,也是邵叔叫她去的。他要她送支票给我,同时告诉我,我可以休一天假,和她出去玩玩。” 嘉茹想起来。“我父亲说过他一直在为你撮合。就是崔心雯?” 敬桐点点头。“我和她始终只有同事之谊,嘉茹,请你相信我。” “她有钥匙自行进你的公寓,你作何解释?” “她没有,嘉茹。那晚你到了之后,我们几乎立刻就进了卧室,我忘了锁前门。” 她立即涨红了脸。她记得那晚她的热情湃然。她更记得他们的缠绵缱绻。 “还有,”他伸手白西装内袋拿出一个信封。“你看看这个。” 她狐疑地接过来,抽出一张收据。五百万的收据,收款人是“圣幼孤儿院。” “你记得你看见的那张支票面额吗?” 她点点头。“你把钱捐给了孤儿院?” 他含笑摇头。“不是我,是邵叔。他交代我去办这件事。那张支票本来就不是给我的。” 她仰起脸,真正的看着他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邵叔行善,除了他自己、他律师,还有我,他不愿让其他人知道。当时你和他才言归于好,我顾虑到你原本就对他有那么深的误解,如果那个时候,在那种情况下告诉你,你也许会认为我在为他建立良好形象。而且邵叔行事有他的原则,这事算是他的私密,我需要请示他才能决定该不该说。” 所有的怀疑和伤心的感觉,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爸说过你不为你的行为解释的。” “他也点示我,当解释的时候三缄其口,将误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告诉他,我爱你。”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我爱你,嘉茹。” 一些事情在她脑际掠过,嘉茹收回她的手,伸进她的牛仔裤口袋。 “谢谢你专程来向我解释,我很感激。” 她突然又变得冷淡、疏远,敬桐不禁一头雾水。 “但是你还是不能谅解,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而且是我误会了,我向你道歉。” “那么?” “我也真心感谢你为我和我父亲所做的一切。” 他快失去耐性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嘉茹,我说我爱你,我在谈的是你和我,跟你父亲无关。” 她的视线移向巴士站牌。“如果你愿意,我们仍然可以是朋友。” “朋友个鬼!”他的火气升上来了。敬桐扳住她的肩,摇了摇她。“我们在一起那一夜,对你难道没有一点意义吗?” 她咬住下唇。 “你也爱我,嘉茹,否则你不会把你自己给我。你不会为了没有我的消息生气。你在乎我,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勉强压下涌塞在胸臆间的冲动,阻止自己进入他的怀抱。 她也强迫自己直视他。“我是在乎,可是不代表我要继续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眼色变阴暗。“什么意思?” “我们彼此的差距太大,敬桐。” “能不能请你说明白点?”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了。你我生活背景截然不同,同时和我父亲见过面,谈过了一些事情之后,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原来如此。”敬桐放开了她。“所以,如今你的身分是亿万富翁的女儿,身价今非昔比,选择对象的眼界自然要提升抬高。我了解。” 她的脸蓦地刷白,不过她只点点头。“随你怎么想。我觉得我父亲倒为你做了很好的安排,崔小姐和你是很适合的一对……” “我不需要别人来为我配对!”他粗声打断她。“也许我眼光拙劣,看错了人,不过这一点打击我还受得起。人生经验不就是由教训累积而成的吗?我想该轮到我来谢谢你让我上了一课。很高兴再见到你,嘉茹。当你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我祝福你。” 她看着他迈开大步走下山。她想喊住他,想说出她的苦楚。她想哭。 她什么也没做,只缓缓拖着机械的脚步,回屋里去继续工作。这一次,她想,她真的不会再见到他了。这样也好,她可以真正的死了心,不至于再患得患失的盼——听到他的消息。 “捷英”开幕了,酒会上各界名流要人都到了,人人皆对办公大楼别出心裁的设计,和独特的蓝、缘、象牙白颜色组合赞不绝口。设计师凌嘉茹却没有出席,而久闻她大名的人都不以为奇,因为以往她也从不在这类场合出现。 没有看到嘉茹,敬桐感到非常意外。她居然没有出席她父亲在这里新公司成立的开幕酒会。虽然她的转变令他失望,他还是渴望见到她。 原先他以为今天她将是他理所当然的女伴,他的行李箱中特地带了他这趟去欧洲,在法国订制的黑色礼服。它此刻就穿在他身上。但是经过昨天,他穿上它,并期盼她来,是想炫耀什么呢?莫非他以为这套花了他一个月薪水的礼服,能增添他的魅力,挽回她的芳心? 真是异想天开,何敬桐。他自嘲地敬自己一杯。即使他穿一套金子打造的衣服,和她亿万千金小姐的身价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再喝就醉了,敬桐。”一只纤纤玉手拿走了他的鸡尾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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