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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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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当着你们的面施下夺命咒了,难不成要我亲身下去试链吗?”白玉相冷冷讥诮道。 “师父,万事拜托了。”黑啸天朝师父轻颔了下首,目光飘向那揪着裙摆的小人儿。 “我当芙蓉丫头是我的媳妇,谁敢自不量力招惹她,便是和我作对。哼。”黑玄之蓄意撩撩象徵法力的长发,睥睨地瞧了白玉相仅及腰间的灰发一眼。 黑啸天闻言,唇边映上邪魅的一笑,醉人的红瞳与白芙蓉交缠。 一会儿,他定下心,闭上眼,口中诵念着咒语,双手不停比拟成球状姿态,直到一只红玉珠真实地在他的双掌之中因应而生。 红玉珠,灿似朝阳,璀亮地让人双目无法迎视。 法咒圈外的三人皆闭上眼,只听见黑啸天的咒语愈念愈急促,那琳琳琅琅的语音飘散在空中,似夏日午后落下的骤雨声。 白芙蓉将双手遮于眼睑之上,不放心地眯着他的举动。 啊!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唇,不敢惊呼出声。 黑啸天的十指激射出十道鲜血,而每一道鲜血分寸不差地都被那道红玉珠吸纳而入。红玉珠混上他的鲜血,球面一分为双色,他的血色被瑰亮红光裹在红玉珠心之问,映衬出一圈暗紫的阴影。 施法至此,红玉珠敛去了强光,轻巧地飞身至黑啸天的脸面之前跳跃着。 陡地,一道紫魅旋风自黑啸天的脚底窜起,将盛满了黑啸天鲜血的红玉珠直接卷箝入白杨木里—— 白杨木啸地一声吸入了红玉珠,平直的树身开始吱喳地扭曲变形,百转千拧之间,白杨木开始有了肖似黑啸天的首面、四肢。 黑啸天睁开眼,回眸朝着白芙蓉一笑,整个人便跃入了一旁的铜盆里。 轰! 被施了夺命咒的铜盆一接触到人体,蓦地燃起巨焰。 黑啸天双眼一闭,神情安静——白杨木在此时冒出一阵紫光,旋即恢复平静。 “不!”一白芙蓉哭倒在铜盆之外,铜盆燃起的烈焰灼得她全身肌肤发烫。 她知道他会回来!她知道他的魂魄早已脱离,否则不会连一声痛喊都不曾。但是,当她看见黑啸天的衣衫、面目,被火焰焦灼成一片。当她看见他的身子肤骨分离,被烧燃成黑色的灰骸时,她还是心痛到难以呼吸啊! 铜盆之火缓缓熄减,盆中再也不见任何人影,只留一摊凝血般的红色血灰。 “他已经烧成灰烬了,还不快进入铜盆沐身。”白玉相催促着,铜盆的火焰余光映射在她眼里,竟显诡魅阴森。 “傻芙蓉,快别辜负了啸天啊!” 黑玄之快步将白芙蓉推到铜盆边,催促着她进入沐身。 白芙蓉扶着微温的铜盆,呛鼻的血腥味呛出她的泪水,那是他用命换来的血啊! 她的身形无力地晃动着,失神的眼看着那冒着热烟的血灰——他为她舍去毕生的功力,她竟无以为报啊! 他怎么可能是冷血无情的巫魔!他只是她的啸天哥哥啊! 这一生一世欠他的情债,还到后世后后世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哪! 眼眶含着泪,她咬着唇一股作气地坠入铜盆之间,当灼热的红色血灰掩住她的身子时,她掩住自己的脸。 这泪是为了他流的,谁都不许看见她有多为他心折,谁都不许看见她脸上的心碎。 “沐身确定是需要半个时辰?”黑玄之漫不经心地回头问道。“你做什么?!” 白玉相站在白杨木身后,花形火卉诡谲地在她的指尖飘动着,倏地不留情地射烧向白杨木。 “趁人之危的小人!”黑玄之一出手挡去那层火焰,反手又是一记紫云掌,将白玉相的身子往后弹开数步。 白玉相呕出一口血,身子却再度飞扑上前,手中的火焰一次又一次射向白杨木。 白芙蓉连忙放下掩面的双手,正见到师父试图烧毁白杨木。 “师父,不要!”白芙蓉身子一挺直,就要离开铜盆。 “你别出来!否则一切便要前功尽弃了!”黑玄之大吼道,紫云掌再度击上白玉相的胸口。 “师父,我求你!别害他啊!我求你!”白芙蓉狂喊出声,整个身子半倾出铜盆。 铜盆用力晃动着,眼看就要翻倒覆地。 “芙蓉,你给我坐好!我没空同时顾兼顾你和她!”黑玄之拧着花白双眉,速念出咒语,手中白光成功地扶住铜盆的翻覆。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次眨眼的时间,白玉相已再度奔到白杨树边,手中拈出一道曼陀罗花印。 “破!”白玉相大喝一声,口中冒出的鲜血染红了曼陀罗花印—— 曼陀罗花印爆开了白杨木外的法咒圈,火焰燃上白杨木…… “曼陀罗死咒!” 黑玄之连忙灭了白杨木上的火,怎么也料想不到白玉相竟会以死相逼。 他出手想施咒护住红玉珠,白玉相却早一步用曼陀罗死咒的最后一丝法力,将红玉珠掐入曼陀罗花心间—— 一道紫色魂魄狰狞地飘出白杨木。 “啸天!” 白芙蓉只来得及哭喊这一声,红玉珠和曼陀罗花印一并爆成碎片。 白玉相被炸成血肉模糊,只余一口气喘息着。 “收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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