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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哼。

  “谢谢。”秋枫儿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倒也费了些时间。

  ——喝个水也这么假斯文,爷八成是被她的狐魅样子给迷住的!

  秋枫儿眨着清亮的眼,不明白自己何以连喝个水都会遭骂。

  “姑娘可知爷找你找了好长一段时间,从上一年的秋到这一年秋,整整一年哪!幸亏我帮着爷找到画师杜云鹏,让他照着爷的描述绘出你的样子,否则你们可真要比牛郎织女的一年一会还委屈了。”江滟滟像是不耐屋里的寂静,又像是想居功似的兀自喋喋不休。

  杜云鹏?即使秋枫儿有些讶异听到这个名字,也仅是眨了下眼。

  “姑娘和爷是怎么认识的?”江滟滟停下来咽了口口水,也学着她用袖子文雅地拭了拭嘴角。

  “梦里认识的。”

  “你爱说笑了,大伙都说这姻缘天注定,姑娘指的是这意思吧!”

  ——装模作样的狐狸精!

  秋枫儿看着江滟滟一边摆出笑容,一边在心中不停咒骂她的模样,忍不住揉了下发疼的头,果真是人心叵测哪!

  ——来了这白衣姑娘,自己想要独占爷的妻子之位更是微乎其微了!

  “江姑娘可以放心,我知道你喜欢莫腾,我不会和你抢他的。”秋枫儿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

  “你说什么!”江滟滟先是喜不自禁,随即脸色一变地捂住自己的嘴。

  “你什么都没说。”

  “那你怎么知道……”江滥滥被看得心虚,嚅嚅嗫嗫地说道。

  秋枫儿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当真不适合生活在人间。她不过是要了杯水,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枝枝节节。

  “有蜘蛛在你头上。”她不想听江姑娘心里的声音了。

  “蜘蛛!”江滟滟尖叫一声,争指僵在半空阎,想抓却又害伯!两难之下,她转身就往外跑:“丝丝,快来帮我!”

  横冲直撞的江滟滟重重地撞向莫腾的身子,蜘蛛正巧跌晕到她的脚下。

  “搞什么鬼!”莫腾雷鸣大吼一声,巨掌厌恶地推开江滥滥带着脂粉味的身子。

  江滥滥看了蜘蛛一眼,站稳了身子。心念一转,立刻红着脸羞人答答地往莫腾看了一眼:

  “这姑娘说她不会和我抢你……”她捂着嘴,轻笑着跑离他的身边。

  秋枫儿瞧出了一点兴味,江姑娘现在可是心口合一了吗?

  碰!

  轰然一声巨响,石门被用力地关上。

  秋枫儿惊讶地抬头,但见一脸恶状的莫腾正朝着她走来。

  “为什么告诉她,你不会和她抢我?”本想扯起她衣领的手,在看到她仍没有血色的薄唇之后,转而忿忿地重击了下床榻。

  秋枫儿努力坐稳了身子,一任他灼灼目光逼视着她的脸。

  “我在问你话!”他又吼。

  “我为什么要跟她抢?”她拧着眉,手捂着耳朵。

  莫腾危险地眯起了眼,随即将她的话语转成他所希望的意思。他黧黑的脸色一

  缓,放轻语调,拉下她的手裹在大掌之问:

  “我喜欢聪明的女子!你是不需要和她抢,因为我绝不会是她的!”

  “你也不是我的啊!”她平心静气地看着他,只愿他别再又吼又叫地干扰人。

  “你愿意的话就是。”他不顾她微弱的挣扎,紧紧握住她的手。

  秋枫儿轻眨了下眼,薄唇轻启:

  “我要你做什么?我要的是鼎。”

  第五章

  “你再说一遍!”

  莫腾闷雷般的声音在石屋内回响,轻而易举地将微凉的秋日逼迫成冬季的严寒。

  “我要的是鼎。”秋枫儿回应他的仍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对于那双要瞪透她的利眼,似乎毫无所觉。

  “你怎么有胆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啊——”

  她闷叫出声,因为整个身子已被他从床杨上高拎而起。

  莫腾扯着她一捏即碎的身子,高壮躯体强势地俯视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秋枫儿重重喘了一口气,衣领勒住了脖项,能够进入她体内的气息微乎其微。而这男人不只要剥夺她的呼吸,竟是连她的肩臂都要一块儿扯掉一般。

  她雪白的瓠齿咬住双唇,免得自己的痛呼声溢出口。

  眼看她蹙眉忍痛,把青白的薄唇咬出血色,他心口一揪,又想松手,又恼火于她拒他于千里外的态度,巨吼声陡地轰爆出来:

  “不想多受皮肉痛,就别惹我生气!”

  她扬眸静静瞅着他,实在不明白他何来这样的滔天之怒。

  “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的手扶在他的胳膊,只想求得一丝新鲜空气。

  “没有!”他原就青黑交错的脸,如今更是难看到极点!

  “那,请你放开我。”

  “我绝不放手!”他恼羞成怒地嘶吼了一声,张狂的五官交织成一张鬼魔都要退避三舍的怒颜。

  他在梦中找到了她,在人间寻到了她,她的面容附身在他的心头上——要他如何放手!

  “我……我喘不过气……”

  秋枫儿眼眸一闭,整个人乍然无力地摊倒下来。他拎着她衣领的手臂,反倒成了唯一的支柱。

  莫腾一慌,忙松了手,她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倒落到他健硕的胸前。

  “醒来!”他的手掌拍上她的脸颊,在她的腴白留下了五指红印。

  “痛——”

  她依他所愿地出声了,但双眼仍然紧闭着,只有长睫之间不住泌出的泪水,代表了她可能的清醒。

  泪水从她的脸颊渗入到他的大掌间,她整个身子蜷成了一团。

  “你搞什么鬼!究竟哪里痛?”他以最轻的力道将她搂抱到怀里,细细端视她的脸孔。若她再皱一次眉,他即刻快马拖来大夫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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