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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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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起一肘,侧看着她的息未定与生涩不安。他突然直起身,脸色黧黑地掀了桌几,碎了一地的磁瓷。他从不强迫女人!“该死的!” “你为什么骂人!你老是对女人做这种事吗?”李紫华向后撑起自己的身体,脸上的不满大过于羞涩。 “怎么?又要再指责我一次吗?”他忿怒的脸直凑到她脸前与她对视,全身漾着一股暴戾之气。 李紫华看着他形于色的怒火,却在他眼底、眉尖发现了苦恼的痛苦。震惊的领悟在霎时间刺入她的口。 她才是个浑蛋! 老伯死了,而他甚至不能在老伯死的时候陪在老伯的身边。他和老伯的感情一定不差,否则不会称兄道弟的;而在他丧失了一个好朋友之际,她竟然还坐在这里无礼取闹。 如果是她的家人、朋友过世的话,那她…… 李紫华安安静静地从软榻上起身,微红着眼眶,弯下身收拾着被他打碎的杯子。“我叫明月姊再倒一壶茶来。” “不哭也不闹,是代表你默许我的举动吗?你被人轻薄了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他倾身向前扯住她的手,却望见她的泪眼婆娑。 抽回了手,龙沐勋没有表情的脸孔注视着她。 “对不起。”她掉了一滴眼泪,黑白分明的眼眸澄净且盈着水光。“我忘记──” “忘记什么?忘记张长扬今天刚死、忘记他今天刚好到另一个世界,为了这些不相关你的事,你可以忘记被你干姊姊的未婚夫婿夺去了吻?”他不用她多余的同情。 龙沐勋当着她胀红的脸颊,以尖蓄意舔过自己的唇。 她拭去了那颗挂在颊上的泪珠,张着仍然酸涩的眼看他,只觉得心头彷若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难受。发不了脾气,因为知道他现在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痛苦。二哥告诉过她:男人的怒气,有时是为了掩饰他们的难受。 所以,龙沐勋吻她,只是一种──情绪表达吧。 李紫华不自觉地摸住了自己的唇,彷若唇间还留着他翻腾过的奇怪感受。 “默认了吗?女人果然缺乏思考的能力,只会凭感觉行事。”他脸庞上的似笑非笑,此时全了伤人的尖锐。 她咬了下唇,不开心的感觉开始涌上来。一直以为她第一次的亲吻会属于她未来的夫婿,为什么会是这家伙!她嘟起唇,偏过了头。 “就当被小狗舔了一样不就得了!你扯了半天,都在说这个,该不会你才是那个在乎的人吧!而且如果……如果只有女人会用感觉来思考,那男人就不会伤心、难受吗?你少骗人了!承认你现在很难过,是件那么难的事吗?伤心就伤心啊,没有人会笑你的。” “你说什么!”龙沐勋满藏风暴的眼眸,如利箭地射向那不知死活的单纯脸孔。 没人敢在他发火的时候,还反驳他。 李紫华看着他恶鬼一样的凶狠模样,身子不禁颤抖了下,然而跪在软榻上的身子却毫不迟疑地向他移动。她碰了碰他的肩。 “我不知道你难受时,会怎么样;不过我难受时都抱着枕头哭。如果我惹了你生气,那你直接发脾气好了。爹还有大哥、二哥骂完我以后,心情通常会比较好。” “你滚开。”一挥手把她的手打掉,却没有移开她的注视。 睁着水灵的大眼,娇小不及他肩头的身子,半跪在软榻上,没有委曲求全,只有据理力争的坚持;然而,这样固执的神情却比方才的女娇躯更加……吸引人。 龙沐勋注视着她,目光流连在她仍稚气的柔腴双颊上。 十五岁是为人妻的年龄了,他心底的声音说道。 “我出去好了。”李紫华吶吶地说。他那样盯着人,让她不过气。 在她起身离开前,龙沐勋握住她的下巴。“和我说话。” 她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笑,知道自己可以帮人,这种感觉不错。 “说说你怎么会遇见张长扬?”他说。 “你不会告密吧?” 李紫华拉住他的手掌,像拉着大哥说话一样地边说边晃着。见他勾起一个笑对她点点头,她才继续说道:“我到肃州找姑妈,因为姑妈生病了,又没有孩子在身边照顾。她很喜欢我,说我很有趣,是她的开心果。我也喜欢姑妈,可是在那里的日子实在很无趣,在家还可以跑来跑去,或者找欹云姊姊说说话,可是在姑妈家,整天好像都在绣花、逛花园。呼!”她偏着头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模样可爱。“姑妈病好了,结果我得快生病了。所以我就告诉姑妈,大哥要我回长安,便溜了出来。” 她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长安,你那两个侍卫呢? 看这丫头红润小巧的嘴巴吐出朗朗音调,竟是种安心的感受。 “呵呵……”我在他们的茶里下了迷药──这句话她不敢说。李紫华装迷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头慢慢地低下来,准备……挨骂。 “你偷偷溜走。”肯定是这样没错,否则何必一脸心虚。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想到她一个人在塞外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 她的模样、个都是惹人喜爱的甜姊儿没错;但正因如此,她更不该独自一人在没人保护的状态下出门。 “哎呀,我现在不是没事,好好的吗?”她用手指卷着自己快干的发丝。 “那是你遇到了我。”他瞪了她一眼。“还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个人如何能从肃州跑到沙州?你又怎么会一个人待在沙漠中?” “我……我从姑妈家跑出来,刚好碰到一队商旅要回长安,我看他们沿途做生,很好玩啊,就跟着他们走啊。他们人是很好,我还吃了一种很好吃的烤绕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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