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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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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母子都是一个样,巫靖雅一甩头,不驯地扬起下巴—— “我最讨厌的男人就是那种自以为不是沙文主义,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超级大沙文猪的男人!” “一句希望你有我的孩子、希望回到家有干净的环境、有热腾腾的晚餐,换来的却是你这样的评价?!你讲不讲理!” 米达夫激动地朝她跨了一步,捉住她后退的身体—— “我每天一回家就要面对你们的争吵,我受得还不够吗?我们已经结婚三个月了!不是三天、或者是三个礼拜!非要逼得我把所有的狠话一次说完吗?我还不够忍耐吗?” 巫靖雅握紧了拳头,一任自己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肉中。心痛到极点时,是什么感觉呢? 她流不出泪,虽然痛苦沿着血液流过了四肢百骸,胸口闷得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却开不了口问他一句 你当真吗? 巫靖雅转身将额头抵到冰凉的壁上,提醒自己千万要浅浅地呼吸,免得胸口那把奔腾的火气会不顾一切地毁灭了她。 “对不起。”他的双臂撑在墙上,留她在他的怀中。 “我很想相信你是无心的,但是,我没办法!”他用了“忍耐”这样的字眼啊!还能说什么呢?她以为他该是那片可以包容她飞舞奔跑的大草原呵! 巫靖雅嘴角噙了丝苦涩。自己写言情小说,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些不近情理的宠爱都只是虚拟的想像啊! “为什么没办法?”看出她的异样,他不安地想抬起她的脸庞,看入的却是她冰凉的眼眸。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离婚的!” “你该离婚的,或者你根本就不该和我结婚。” 她说话的冷静,连自己都大感意外。 “缺了一角的圆找到那合适的一角后,因为转得太快而失去了原来的步调,圆最后还是放开了那一角。我们也犯了同样的错,互补的两种性格,不一定就能够生活到永远。” 白皙的手掌抚上他的轮廓,她的笑容有些悲哀。 “我不能接受你的说法,我们才结婚三个月,一切都还在摸索探试的阶段,你怎能用几句简单的话就抹灭一切!” 米达夫紧握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我们之间的差异太大了,就是再给我们三年,我们依然会为了同样的问题而争吵。” 她轻轻地把身子偎向他,就当这是最后的拥抱吧。 爱情,让人变得不果断……她以为自己是那种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个性,怎么现在…… “刚到美国时,我们是快乐的,你并不能否认这点吧。”他扳住她的肩,她脸上生离死别的伤感让他心惊。 “在所有现实面不曾涌到眼前时,我们过的日子其实是很童话的。一开始时,你可以任着我在浴缸装满了香摈,和你嬉戏缠绵。但是一个礼拜后,你开始因为客厅的凌乱而皱眉了。我不是没感觉,所以我不敢怀孕。” “我们可以请女佣来整理家务。”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果有一天,我就背着个包包外出流浪,那么你能保证你不会因此而心情大坏吗?”巫靖雅无奈地低语着: “一辈子守着一个人,是很沉重的事。我不适合婚姻,你却笨得把我锁进了结婚证书里。” “如果你觉得你不适合婚姻,当初为什么又决定嫁给冉濬中?”他紧盯着她的脸,想在她眼中找到答案。 “嫁到他家没有婆媳问题,而且冉濬中并不在乎我,我可以继续我流浪四方的习惯,只要我还是巫家的女儿,他不会要求我改变什么。” 米达夫放开她,着急的深邃眼神逐渐生硬如铁石。她说得再多,结论都只有一个——她要离开。 “原来,我娶了你反而是扯掉了你的翅膀。” 他冷冷地看看她,打量着她露出圆润肩头的软薄上衣,愤怒让他口不择言: “你摆明了你是只需要穿梭在花草丛的蝴蝶!我还能不放你走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巫靖雅静静地瞅着他不安地在室内踱着大步。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只怪我自己太笨、笨到爱上一个爱自由甚于爱我的女人!” 米达夫拉高窗户,瞪着夕阳下沉的最后一抹晕红。 “对不起。”她轻声地说。 他没有回头,因为不想见到她怜悯的表情。良久后,在听见她拉开门扉的声音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看几分乞求: “我明天去加拿大五天,我希望五天后,事情会有所改变。即使你会变成蝴蝶标本,至少你是留在我身边的。” *** 拖着沉重的身躯,他的步伐怎么也走不到卧室门口。 “呀……!” 女人压抑着快感的吟叫声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高亢。 米达夫握紧了拳头,痛恨自己为何要提早一天回到家里。 如果他按照原定的日期回到家里,即使看到的是靖雅发怒、冷漠的脸,也强过亲眼目睹她有其他男人这个事实来得好受些。 他是懦弱的,对她的在乎让他宁愿自己被蒙在鼓里。 “啊!”女人激情的叫声一波接着一波。 “宝贝,你好棒!” 一定不会是靖雅! 米达夫强迫自己向前走了一步。 未掩的房门内正上演着限制级的剧码…… 女人雪白的身子趴在床褥之间,任由身后的男子一再撞击出她的轻叫,怕喊得大声,女人将脸埋在枕头内,黑色的发披了一枕。 深陷在情欲中的男人,扶看女人的腰卖力地运动看。 是汤米!隔壁那个爱慕靖雅的男孩! 米达夫摇晃了脚步,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会是巫靖雅!不会是她!她再和他怄气,也不会找邻居上床! 汤米麦金色的发在一阵扭曲后停正了摆动的节奏。他满身是汗地抚着身下的女子,频频吻着她赤裸的肩。 红色的蝴蝶在女人雪白的后背上飞舞。 米达夫无声地远离了门口,痛苦的长形眼眸里不再有任何的不舍。 都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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