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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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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国渠的何事要奏?” “我们派至梁国的探子,探知到梁国渠真乃梁国要削减我国力的阴谋,他们要我们建渠劳民伤财,民怨载道,影响国力。”御史说。 “请陛下暂停梁国渠的兴建,将梁国派来协助建沟渠的使者全都拘禁审问,以免我北墨成为天下笑柄。”右相说。 黑拓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帮面露焦虑之色的老官员,沉声说道:“为政者,要能高瞻远瞩,要能见百姓所不能见。梁国渠开办初时,人民居宅因为需要迁移,必有民怨。可这梁国渠一通,北墨近一半土地便成富饶可耕之地,再也不需担忧粮食温饱,进而农耕商业亦可因应而生,此事势必得行。” “可这梁国渠一办就是十年,百姓必然不胜其扰。”右相说。 “世间有何事是不需付出,便能坐享其成的?开办前便已让官吏四处宣扬梁国渠的好处,派下的官吏若不能抚恤民意,为何还要上呈百姓皆已接受安抚银两、舍弃房舍的奏摺?莫非是欺君?!”黑拓天重重一拍桌子。 “陛下,主要是这操办梁国渠之人心叵测啊。若是他们蓄意搞坏渠道……” 御史语重心长地没把话说完。 “我北墨立国以来,只纳人才,不论国别。那几名梁国渠水师,如今得到重用,已举家迁居北墨,没人会与名利过不去。你只凭梁国密函”却不知道人心是会被收买的。” “皇上,人心难料,也许那些人就是梁国派来的奸细啊!”右相急道。 “只有梁国有人才吗?他们建沟渠时,朕难道会笨到没有找其它国家的水师来堪舆吗?你反对得如此剧烈,倒是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些参你的奏本。”黑拓天拿起几本奏摺往桌上重重一搁。“你因为家族有大批土地位于梁国渠将通过之处,因此与当地官吏起了极大争执,还曾说过梁国渠绝对不会开办之类的话,是吗?” “臣冤枉啊!臣纵有土地位于梁国渠将通过之处,可臣心心念念的全是陛下的千秋大业,如此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动摇国本之举,只怕……”右相双膝落地,不住地磕头。 “怕什么?朕没要什么千秋大业,朕要的是在有生之年,北墨不需要向国外购买粮食,寻常百姓能够轻易吃到一整碗的白米饭。”黑拓天看着他们说道。 右相低头,不敢再开口。 “臣等对于梁国渠纵有过虑之失,可梁国渠一事毕竟兹事体大,牵涉甚广,还望陛下三思。”御史揖身说道。 “朕明白了。会再让博士学宫之人提出更好奏议,找出更多兴办银两,让百姓更加安心,方才会开始动工。”黑拓天手掌一挥,沉着脸说道。 “陛下英明。”御史说。 “都退下吧。” “陛下,臣……”右相脸色惨白地看着皇上。 “退下!” 黑拓天低吼出声,右相与御史立刻落荒而逃,而始终站在门边的夏朗则进门低声说道:“西柏尚贤殿下求见,人现在还在皇城外候着。” 黑拓天不知道这人来做什么,皱着眉说道:“传他人宫,为之备车。” 一刻钟之后,柏尚贤被内监扶入紫极宫。内监退出后,柏尚贤行礼说道:“在此谢过陛下昨日所赠的生辰贺礼。” “各国质子皆有生辰贺礼,你身子不适,无需亲至宫中致意。”黑拓天说。 “今日前来,是想向陛下求取另一样生日贺礼。”柏尚贤说。 黑拓天眸光一戾,心中已然有底。国事之上,柏尚贤无置喙之处;至于私事,还有什么是他需要求到皇帝跟前的? “说。”黑拓天火目似箭射向柏尚贤。 柏尚贤心头一抖,却没别开眼。 “臣与褚莲城两情相悦,恳请陛下同意在她回北墨之后,便让我们成亲。” “两情相悦?”黑拓天冷笑后,薄唇抿得更紧。 “臣曾向褚莲城提亲,她亦答应了,此次前来是望陛下允许,让臣亲自到南褚护她回北——” “她同意嫁你为妻?”黑拓天声音一沉。 “是。”他这几日恶梦不断,愈想愈觉得心头不安,总觉得若不亲自前往,便会失去她。 “好大的胆子,两名质子也敢私订终身。” “她如今已非质子,而是北墨之臣。小人身残之日,心中亦已自绝于西柏。臣与她,终究都是北墨属臣……” “住口!” 黑拓天霍然起身下榻,高大身躯往柏尚贤面前一站,便逼得柏尚贤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她居然选择了柏尚贤!只因为柏尚贤可以只纳她一人为妻?还是柏尚贤的儒雅才是她心中真正所爱?对她而言,他黑拓天只是个能成就她心中伟业的人选?不,他不相信褚莲城那些眼神、那些在他怀里的温存与依恋、那些对他诉说的情话都是假的。 “朕不会允许她嫁给任何人!” “她嫁给我会比较快乐,后宫不是个适合她生存之处。” “我愿为她弃舍,但她不愿!她以家国为上,要我多生子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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