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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未来还得和他共度数十年的生活哩。“开口说话。”龚希一忐忑不安地青了一张脸,说话的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专横。

  她……会拒绝吗?

  “哪有人求婚这么凶的……”可是她却一直等待着他的许诺,一直希望能和他并肩走过未来的日子啊。

  他瞪着她缓慢得近乎折磨的张开了眼,甜美得近乎腻人的笑泛上了她的颊。“你这家伙。”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她面前没有掩饰他非常紧张的情绪反应。“非得在这种时候让我七吊八扣着心吗?”

  “我还没说‘我愿意’哩。”她娇俏地鼓了鼓颊,手却俏俏地抱住了他的腰。她不会隐藏心事,从来就学不会啊,知道自己的眼眸此时定然是湿润的发亮——因为她快乐得想流泪。

  “你还没说吗?”他微眯了下眼,显得有些怀疑。

  “我没有说,没有答应,你别想蒙混过去,哎哟。”她激动地想直起身子,却忘了自己身子的力不从心。

  “好痛。”背部抽搐似的发着热,而不小心扯动的右手还正在打着点滴。

  她偷瞄了眼从血管中渗人透明药液中的淡淡血丝,自己先打了个冷颤。

  “怕痛,就不要乱动。”用极轻的手劲,在不动到她打针右臂的情况下,把她挪到柔软的枕间。望着她苦巴巴的皱眉,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但说话口气却依然专制:“你这些天给我好好养伤,待在家省得我担心,我可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一坐在你床边,看着你那么安静的闭着眼。我宁愿被撞伤的人是我,你给我小心点。”

  龙兰祺咬着唇,深深的瞅视着他。

  她当然知道他的担心——他阐深而焦虑的眼眸、他绷紧而疲惫的脸庞、他不舍放开她的双手……都是这么告诉她的呵!将心比心,若今天被撞的人是他……她惊动了下身子,努力地想举高那只目前唯一能移动的手。“抱我。”他温柔的笑了,让自己也背靠着高起的床头,再将她完完整整地贴在他的胸一侧。

  她懂自己的心,她一向懂的。

  与他静静地依偎着,呼吸着彼此交会间的空气,她将脸颊倚在他的衬衫上说着:“我还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愿意’。”

  扶起她的下颚,在她的颊边偷了一个吻——“这里说了。”在她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吻——“它也说了。”举起她包裹在他手中的手,缠绵地给了一个吻。“这不也同意吗?”最后,他俯低了身子,轻轻拉开她米色的和式前敞病服,对着她未着寸缕的脂润玉滑,递上了最亲昵而诱惑的吻——吻在她狂乱的胸口前。“心,也说愿意了。”留违地不愿离开她柔软身躯的雪白丰盈,他的气息伴随着绵密的舔吻,勾引出她细碎的嘤咛迷乱。“你还有哪里不同意呢?”

  “结婚那天才可以。”观念一向保守的她,又慌张又意乱情迷的情况下,仍是极力用着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胸前,殊不知自己又恼又羞的娇嫩模样,配合着衣衫微露,更让人动情。“我保证在最快时间内把你娶进门。”他硬生生地要自己拉拢她的上衣,努力地让自己目不斜视。“我知道我秀色可餐,难以抗拒。”看他极力克制着欲望,她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忍不住脱口逗着他。

  “再说啊。”他眼眸闪过一丝算计而诱惑的光,突地伸出手潜入她衣襟。

  她啪地一声,打了他的手,白了他一跟。

  “我不要和一个无赖结婚。”

  “既是无赖,便由不得你。”他得意地亲吻了下她嘟起的唇。和她在一起,快乐与惬意仿若是种再自然不过的生活态度了。“想去哪度蜜月?”

  “没有特意想去哪里,只是……只是……一直有个梦想。”

  “什么梦?”她重新燃起了他的生命,而他该为她实现所有的希望。

  “我一直想在‘新光’举行我的婚礼,在陪我长大的榕树上挂上祝福的丝带和花朵,在弟弟妹妹们玩耍的地方架起一个长篷,撞上五彩的汽球……”她眨了眨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一个平凡的人,所以婚礼可以照我的意思去进行,不必华丽,有我自己的布置、有我所有亲爱的人参加。但是,我没想到我会嫁给一个有名的律师。”

  “那又如何?”他凝睇着她。“你是新娘,你当然可以挑你喜爱的形式来举行婚礼。”

  “可是,像你们这种人结婚,不是都要大宴宾客、超大排场吗?”她口中说着犹豫,但眼睛却开始发亮了,脑子也开始筹画着细节蓝图了。“结婚是我的事。”他不在意地耸耸肩,爱看她整个人灿烂的光采。“我何必在乎那些闲杂人等的意见。他们又不能对我如何。”

  话说至一半,他却突然停止了说话,僵直的脸庞严厉地看着她。“不能在那种开放空间举行婚礼。”

  “为什么?”她垮下了脸,悲悲切切地扯着他的袖子。“除非那个恐吓你、撞你的人捉到了,否则我不会让你有一丁点的冒险。”他再认真不过地看着她。“我还没有通知龙院长你住院这件事,因为怕她担心。而你希望在歹徒未捉到以前,把所有孩子的安全都曝光在那个人面前吗?”

  龙兰祺打着哆嗦,更加将身子靠向他。“是谁啊?”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目标却显然是针对你。”他搂着她,不客气地指出事情真相。“今天若不是我在场,他大可在擦撞过你以后,任你在地上自生自灭,甚至可以再倒车撞你一次。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两天前那款黑色车所有车主了,看过名单后总能袖剥出可疑人物。我们可能在几天内追查到犯人,也可能要花上狠长的一段时间——假设车主不是刚好是那个凶手。”

  “我没有仇人。”她不解地俯在他身上,药力加上疲劳,开始让她有些无力。“我有。而且那人太该死的知道如果失去你——我会痛不欲生。”他按摩着她的头侧两边,对着她感动而漾着泪光的眼说出他的真心、他的在意。“休息吧。”她看来又累又不舒服。

  叩,叩。

  敲门声轻轻地响起。

  龚希一在心头诅咒了声,看着她已阗上的眼,又不稳地张了开来。

  “谁?”

  “别理。”家人、杜亚芙都来过了,还会有谁?他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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