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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钱多就很了不起吗?他不能正视她努力攒钱的动机底下,是一种攒足自信的表现吗?她一无是处,没有支持她的双亲、没有良好的背景,她凡事只能靠自己。

  而他,轻易地就否决了她的这些努力。

  他们真的不适合!她知道,真的知道,早就知道。可是,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呢?离开他的这个念头,让她好难受……

  黎晓宁深吸了口气,勉强自己挤好粗一个微笑。

  “没想到第一次看到汪汪,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汪汪了。”

  “你是什么意思。”他僵住了所有的表情,声音冷凝而下。

  “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她挺直背脊和他保持着距离。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根本是在无理取闹!”倪大维大吼,恼火的黑瞳直逼到她眼前。她的百变情绪反覆得让他抓狂!

  “我哪是闹脾气,我这是识大体。既然你的父母希望你早点结婚,那么要你等我五年,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黎晓宁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把有些发抖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似一派的不在乎。“普通朋友应该没必要见你的父母吧,没必要造成他们的误解嘛。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

  她再不赶快走,她也会开始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普通个鬼!”倪大维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程度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

  “我现在只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她倔强地不喊一声疼。

  倪大维放在她肩上的手,转而捏住她的脸颊两侧。

  “你只想着你自己,你想过我吗?你这样对我并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她闭上眼,硬是不看他。

  两人僵持之时,屋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名梳着髻、佩带一串珍珠首饰的高雅妇人从屋内走出来。

  “大维,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呢?”吴月瑜问道,好奇地看着他们。

  “妈。”倪大维喊了一声,并没松开他的手劲。

  “伯母好。”黎晓宁对倪妈妈鞠了个躬,身上干涸的泥土掉了两片在花梨木的门廊上。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吴月瑜礼貌地问道,端秀的眼中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伯母,我是黎晓宁。你别误会,我不是他女朋友啦!”她故意粗鲁地仰头大笑三声:“大维和我是哥儿们啦,我今天是来找汪汪玩的。”

  吴月瑜明显地松懈了脸部的表情,她拉拉儿子的手说道:“怎么不请黎小姐进来家里坐呢?”

  黎晓宁抿着嘴苦笑着。她看得出伯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毕竟是太平凡了,平凡得登不上台面。

  她早就知道倪大维的家庭不会想要有她这种穿着褴褛的媳妇。

  倪大维如巨石般的伫在原地,一语未发,发怒的眼神逼视着黎晓宁。

  “大维?”吴月瑜又催促了儿子一声。

  “伯母,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我想我还是不要招惹他好了。”黎晓宁打着哈哈,轻快的声调下,有着想痛哭一场的激动。

  “你敢跨出这里一步试试看!”倪大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大维,怎么可以这样对朋友说话?”吴月瑜对儿子摇摇头。

  “没关系啦,我知道他现在火气很大。”黎晓宁勉强地扯了下嘴角,剧烈的心痛正压迫着她的胸口,她不想在他们母子面前失态。“我先走了,再见。”

  “站住。”倪大维低喝了声,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我对你很失望,你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很高兴你终于发现了事实的真相。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勇士。”黎晓宁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再不敢在有他的空气里多待上一分钟。

  对他的爱,她的防御力很薄弱啊……

  第八章

  星期五 上厕所时看到镜中的自己,以为看到了一个女鬼。亲爱的妈妈:

  柏拉图说:恋爱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

  我现在无病一身轻,我已经病愈了。

  我和倪大维分手了。

  哈啾,哈啾,我喉咙很不舒服、头也很痛。

  我决定请假。

  第一次觉得生病是件好事,人一生起病来,脑袋便昏昏沉沉地想不起任何事情了……

  “黎晓宁,你在家吗?”倪大维在她的门口用力地敲着门。

  门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应该是没出门,她的夹脚凉鞋还放在门口……

  他已经整整七天没见到她了!

  “黎晓宁,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开门!”他有些别扭地踢了一下墙角。

  他怎么就学不来大男人冷傲的那一面,活该十天半月不理她的,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搞不好根本不曾想念他一天。

  他原来是不想这么早就妥协的,可是小蓝子说晓宁已经整整病了三天,病到没办法上班了。

  “黎晓宁!”倪大维又吼了一声,确定她真的无意反应后,便使出最后一招——沙家驹说黎晓宁把备份钥匙放在门口的垃圾桶底下。

  倪大维自行开了门,走进光线明亮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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