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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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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一僵,夏竹知道来者是谁,却拒绝转头面对他。 看着月光下美丽却倔强的背影,姜御风有种深深的失落与无力。 他总算是找到她了,不必再花另一个四年上天下海去寻觅她,但她的冷漠与疏离,却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 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一再从眼前离去,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即使他过去始终不曾把她记挂在心上。 “你为什么又逃走?”一把扯过她,他粗嗄的嗓音显示他正处于盛怒之中。 “脚长在我身上,去哪需要向你报备吗?”夏竹毫不示弱的反视着他,却几乎掩饰不住紊乱的气息。 “你——”他哑口瞠目,再一次领教她伶牙俐齿的本事。“我收留了你,就算只是陌生人,要离开打声招呼的礼貌也该要有!”他不甘挤出一句。 “那叫绑架,不是收留。”她咬牙切齿说道,奋力挣脱他的大掌。 望着空荡的指掌,他的心也空虚得像是被挖走一块肉。 在商场上当惯了呼风唤雨的主宰,一下子他失去主导权与控制权,他像个坐困愁城的猛兽,挫败愤怒却又一筹莫展。 他不敢相信,叱咤商场多年的他,竟然拿一个女人没办法?! “他是谁?”极度的懊恼下,压抑了一整晚的妒意也随之澎湃翻腾。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出奇冷静。 “是赛门吗?”嫉妒的酸味在寒冷暗夜弥漫,呛得连姜御风自己都觉得难受。“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只是朋友。”她坦然昂起下巴。“男人跟女人不会只有一种关系。”她痛恨这种暧昧的误会。 “只是朋友?”在他听来,这简直跟谎话无异。“你以为我没看到?”他将唇咬得隐隐作痛。 “看到什么?”她的背脊不由自主发凉。 “他看你的眼神。”他的拳头在身侧握得死紧,得用尽所有的气力才能把话吐出口:“你也爱上他了是吗?” 姜御风眼中的刺探、质疑,让夏竹不舒服到了极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跟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解释我的交友情况。” “毫不相干?这句话你竟说得出口?!”男人愤眯起眼,长腿朝她逼近。“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几年?” 找她?他说他找她? 明知道他们之间已成过往云烟,但夏竹的心跳却莫名地漏了一拍。 她咬紧唇瓣别开头,不愿回应。 “四年、整整四年!”他压抑着嗓音低吼,像是一只被囚禁许久,几近疯狂的猛兽。 四年?夏竹的心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狠狠拧起又遽然松开。 “我刊登广告、查访征信社,你的父母、朋友,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全试了,没想到你一走就是大半个地球。”早知道如此,就算要他把全世界都翻过来找也在所不惜。 霎时,阗黑的沉夜突然变得异常死寂,一切寂静无声得几乎可以听见冷风吹过树梢、拂过耳边的声音。 主屋里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将她几乎沉进无边黑夜中的神智慢慢拉了回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必要找我,我也毋须向你交代什么。”她相信,再给自己希望无疑是对自己残忍。 经历过那样极深、极痛的心碎,她知道唯有把心重重围起,才能避免再一次的伤害。 他神情冷沉默然不语,目光宛如两把火炬,在黑暗中灼灼发亮,几乎烧穿她的决心。 夏竹及时背转过身,以淡漠的语气掩饰心中澎湃思绪。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知道他很有办法,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神通广大。 “我在杂志上看过你的摄影作品。”他答非所问。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夏竹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行李里有相机,还有到美国阿拉巴马的回程机票,所以我想杂志社会有你的个人资料。”他还是一派轻描淡写的语气。 “你竟然偷翻我的东西?”这家伙不但是个混蛋,还是个贼! “我是出自于关心……” “去你的关心!” 闻言,夏竹的情绪彻底爆发。“你偷窥我的行李、跟踪我,这叫关心,这算哪门子的关心?若要关心,早该在四年前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发现自己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眼前,她最不希望的事就是让他以为她还在乎他。 “杂志社不可能会透露我的私人资料。”她冷冷盯着他,乐于戳破他的天大谎言口。 “芙琳是我的朋友。” 总编?夏竹的脸色霎时僵白。他竟然会认识芙琳·怀特? 确实,依他的身分地位,要认识多少有头有脸、有影响力的政商名流都不成问题,但一想到平日行事谨慎有分寸的总编,竟会将自己的个人资料透露给姜御风,可见两人一定关系匪浅…… 强烈莫名的滋味在胃间翻滚,呛得她连喉咙都隐隐作痛。许久,她才分辨出那是酸意。 明明恨不得跟他彻底划清界线,但为什么她还会觉得不是滋味?难道她在嫉妒吗? 震惊与心慌,混乱纠结哽在她胸口,来势汹汹得让夏竹几乎招架不住,好像所有的秘密全被人一览无遗。 “小竹,四年前,我很抱歉,但我可以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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