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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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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已放下一头长发的挽香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的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一头原本已经够亮丽的头发在烛火映照下闪闪发亮。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反应,房门已被用力撞开。 惊惶地急忙跳起身,当她瞥见一身黑衣的男子,正要放声大叫,黑衣人突然拉下了面罩。 “别叫,是我!”拉下的面罩后,竟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孔。 挽香瞥见他痛苦的神色,顾不得自己只着单薄的衣服,立刻快步奔了过去,及时扶住他不稳歪倾的高大身躯。 “遥飞,你怎么会──”不经意伸手一看,竟发现掌心里全是鲜红的血。 “你受伤了!”她倒抽了一口气,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胸口被血濡湿了一大片,紧捂住胸口的指间还不停渗出血来,连地上也全是血迹。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挽香一时也慌了手脚。 云遥飞想发出声音,但一路来失血过多、体力用尽,还来不及开口,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挽香惊叫一声,连忙蹲下身察看他的气息,并朝门外高声呼喊。 “锦绣、锦绣!” 不一会儿锦绣急急忙忙跑进来。 “小姐,怎么回──云公子?”锦绣一见到小姐臂弯里的身躯,登时捂嘴发出惊叫。“小姐,云公子怎么全身都是血?”一见到血,锦绣几乎快昏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快过来帮我把云公子抬到床上去。”两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云遥飞给抬上床。 “锦绣,去多拿一些布巾来,还有,快让银儿去请大夫。” “喔,知道了!” 锦绣正要出门,只见家丁阿喜急急忙忙跑进来通报。 “小姐,门外有好多府衙的官兵,说是要找一个穿黑衣、受了伤的男人。”阿喜的目光不经意瞥见床上穿着黑衣的男人,登时瞪大了眼。“云公子?难道──” 挽香跟锦绣对望一眼,心里隐约都明白了七八分。 用不着说,当下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了,云遥飞就是官府要追缉的人。 “阿喜,我要你出去把人打发走,就说没见到这样的人,沉着点应付,千万不要泄露任何蛛丝马迹,知道吗?”挽香慎重地叮嘱。 “我、我知道!”阿喜紧张地咽了口气,赶紧出去打发人。 阿喜前脚一走,锦绣也跟着出去张罗小姐要的东西,但不一会儿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他们──我是指府衙的人说血迹在我们门口失去了踪迹,坚持要进来搜。” 望了眼门外,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遥飞,挽香当下已经有了主意,立即吩咐锦绣。“你出去,把门关上!” 一旁的锦绣怔愣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赶紧依照主子的交代把门关上。 不多久,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官爷,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拜托你们别惊扰了她。” “我们这是在办案,你们要是敢阻拦,小心我拿你们回衙门治罪!” 话才说完,紧闭的房门突然被踹开,数十名官兵动作迅速的涌入房里。 原以为一进房就会面临一场混乱的打斗,孰料房内一片阗黑无声,安静得像是没有半点人息,没预料到会是这番景象,门口官兵顿时愣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进去搜!”后头建功心切的李捕头高喝着。 “是!”有了头子的命令,衙役胆子大了,个个腰间荷着刀,气势万千的冲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是谁准你们半夜擅闯民宅?”一个轻柔却凛然得让人无法轻忽的声音,蓦然自床幔里传出。 “咳,沐姑娘,府衙接到密报,说是通缉要犯在这里出现,我也是奉上级之命行事,得罪了!”李捕头作风向来强硬、不讲情面,何况这件大案子上头逼得紧,他也只能公事公办。 “你瞧见我这有通缉要犯了?”轻柔的声音一凛。 “这──”李捕头僵了僵。“是没有,不过按照查案的规矩,我们还是得搜过一遍,才好回去向大人交差。” “点灯!”不等挽香回答,带头的李捕头朝手下扬了扬下巴。 一名捕快很快上前点亮了桌上的蜡烛,顿时房里大亮。 “来人,给我搜!”李捕头环视一圈,沉声命令道。 “是!”官兵分头进了内室、屏风后头、橱柜里四处搜寻,只除了白色床幔虚掩的床榻外,无一不搜得彻彻底底。 “回头儿,没有。” “这里也没有。” “全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李捕头脸色铁青,着实无法置信。 他明明接到密报,说黑衣人跑到这里。难不成是假消息? 李捕头的目光缓缓移向布幔虚掩的床榻,一步步走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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