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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不,这么贵重,我不能……”

  “戴上吧!”徐苍离总算正式启口,目光停留在那条链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你女儿的心意。”

  霍水宓感动地红了脸,让徐月玺为她挂上。

  金炼悬挂在胸前,很沉重,沉重的不是金子的重量,是徐月玺的那份心意。

  待到霍水宓回座后,霍二娘的一双杏眼还傻傻地瞪着金炼不放。原以为这小祸水在徐宅里的生活如水深火热,怎么今日一见全然不同?

  “我可没什么东西送你。”徐向阳先开口,免得她痴心妄想地等着他送。

  “谁说你没东西送我?你每日教我读书,这就是你送我最好的礼物了。”霍水宓真的好感动。

  “读书?”霍二娘失声道:“女人家也学读书?”这小祸水当真是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了!而她呢?她的丈夫还是老头子,她原本也该是只凤凰啊!

  为何同是后娘,命运却差得这般多?

  “有何不可?”徐向阳挑起眉,睨着霍二娘。“改日,我还想教她骑马、放风筝、钓鱼,只要她想学的,咱们徐家都会供给她的。”虽然现下的诺言不见得要实践,但总是要教霍二娘活活妒忌死。

  霍二娘的眼里闪过惊愕、羡慕、不服,而后是认了命。认命她没晚出生几年、认命买她的不是如同徐老爷这般年轻力壮的男子。

  “娘!”努力吞完肉饼的红红又大声喊,打破尖酸的对话:“我的娘娘不能抢啦!他们都送你东西,我也要送!”她想了想,完全攀到坏人老爹左肩。“娘娘,我还不识字,又没有那个‘茅房的黄便便’送你,那干脆把我送给娘娘好了,我的东西最大,娘娘要疼我哟。”语毕,放弃坏人爹爹的背,整个跳起来,准备降落在娘娘舒服的怀里。

  “啊!”霍水宓见状,忙要接住她。“别,红红!”

  “笨蛋。”徐苍离及时在空中环住红红的肥腰,再塞到霍水宓的怀里。“你再跳啊,下回瞧瞧看还会有谁抓住你!”

  红红扁起脸,埋在娘娘的怀里,抗议:“坏人爹爹好坏哟。”

  霍水宓笑了。“这是因为你爹爹关心你。”好生的奇怪,原以为这一餐饭吃得食不下咽,光是想到有二娘的存在,就吓得失了三魂七魄,可是如今她坐在这里,身边有向阳、有月玺、有红红,还有老爷,二娘似乎不再如以往泰山似的矗立,也再没那份压迫感。

  啊!水宓咋然。这一餐原是为她的家人所设的,为了拉近老爷跟向阳他们之间的亲情,怎么二娘一来,她全然忘得精光?现下她定眼一瞧,徐月玺没说话时,拿着的手微征发颤;徐向阳不吭声时,也好生的僵硬。

  “珠儿。”霍水宓含笑。她遗忘了她身为娘的责任,现在,她要找回来。

  珠丫头立刻上前福身,端上陈年老酒。

  徐苍离拱起眉头,在珠丫头一一倒了酒之后。拿起霍水宓跟前的酒杯。“你不能喝。”

  “咦?为什么我不能喝?”她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你会醉。”

  “不,我才不会呢!”见他扬眉注视她,霍水宓的脸微微泛红,声量放小,只让他听见。“上回,是水宓空腹。才会醉的。”一想起在圆房时,尝着他嘴里的酒也会醉,就觉得羞愧难当。

  “现下,你也没吃下多少。”

  “可……可……”她结结巴巴地,见到徐向阳和二娘他们目不转睛的,在桌下拉着他的衫子。“当真不能吗?”她还以为成为人妻之后,可以一偿宿愿呢!

  瞧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儿,分明以往没有喝过,这又是那霍二娘造成的吗?他叹息:“只能一口,后果自行负责。”

  霍水宓眉开眼笑地接过温热的酒杯。“咱们干杯,为所有的事。”为她的家人头一回共享晚餐、为月玺的初潮、为二娘当初卖了她而缔结的缘、为了老天爷送给她的一切。

  她很满足了。

  “咱们干杯,你随意,只有一口。”徐苍离低语提醒。在霍二娘跟霍老爹眼里看来,压根就像夫妻间的你侬我侬,但他不在乎,不在乎徐苍离这恶棍、这魔鬼的名声被毁。

  现下,他只在乎一个女人。

  霍水宓小心地啜了一口,有些辛辣,可一滑至喉口却甜甜的,满好喝的,有些像圆房那夜在老爷嘴里尝到的,想再小喝一口,却教老爷给拿开。

  “只有一口。”他说道,不避嫌地饮尽剩余的酒。“我可不想你成了醉鬼。多吃些饭菜……”

  “爹!”徐向阳低叫,惹来他的注目,循着看去,霍水宓双颊嫣红,不只像火烧起来,简直艳如牡丹,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向徐苍离。

  “娘娘,挤啦!”她怀里的红红快被压扁了。

  “水宓!”徐苍离及时攀住她的身子,揪出红红丢给徐向阳。

  “啊,老爷,你在叫我吗!”湿沥沥的眼在醉后蒙上一层春光,她眯起像要淌水的黑眼,感动地笑着:“老爷,这可是你头一回叫着我的名。”

  “你醉了。”连尝着他嘴里的酒味都会醉的女人,真不该一时心软让她喝了一口。

  “不不,我没有。”她挪了挪身子,贴近他温热的身躯,转头瞧着二娘跟爹。“爹,我同你们介绍过我的孩子们了没?”醉酒后,她的胆子变大了。

  “喏,那是月玺。我作梦都没想过原来这一辈子我还有幸拥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月玺以为我不知情,偶尔她悄悄到厨房为老爷作饭,她的厨艺比起水宓好太多,你知道吗?老爷?”

  徐苍离抬首注视了会发红脸的徐月玺,答道:“不,我不知道。”

  显然,她并不在乎他的答案,紧跟着又说:“我还有个儿子呢!他叫向阳,他的学识渊博又懂武术,老爷,你可知道只要你有的书,向阳的书房里一定有,那是一间藏书屋,水宓就算花了半辈子的时间,也不见得念得完,可是他念完了,你知道原本有个夫子在教向阳的,但年前退休归故里,原因是什么吗?”

  “喂喂,别说了!”徐向阳低斥,热浪逐渐爬上他俊俏的脸庞。怎么她连这个也摸清了?

  “那夫子说。他会的全教给向阳了;而他不会的,向阳也都懂了。他是才子,才几岁吶,水宓好以这个儿子为傲。”

  “是吗?”徐苍离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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