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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哦!”三杯已过,酒气冲天,极品!

  接下来,凉夏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递到他跟前,一边递她还一边介绍: “这是‘无边无际’这是‘无拘无束’,这是‘无影无踪’,这是‘无忧无虑’……干了!全都干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无耻酒”,凉夏一口饮尽。感觉狂澜的视线已经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她快乐地冲他伸出三根手指,“狂澜!狂澜,这是几?”

  “呵呵呵呵!”他笑得相当呆滞,“你想考我?你想试探我是不是醉了?我告诉你……我……我没醉……没醉!”就是舌头有点卷,“我知道这是几,你看你……你一只手伸出这么几根手指,究竟是几根手指呢?我告诉你,答案是……是六根!你一只手伸出了六根手指!呵呵呵!我说我没醉吧?”

  凉夏相当认同他的观点,对着他瘫软如泥的身躯,她点着头,“是!你没醉,你非常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一只手长了六根手指。”不管怎么说,他按照她的要求醉倒了,她现在就好办事了。拉拉一边的赋秋,她喊着话:“赋秋,我要问狂澜话了,你快给我看看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啊!赋秋!赋秋——”

  赋秋倒在狂澜的旁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跟醉倒的情形一模一样。凉夏这下可失算了,她看看弟弟手边的酒杯,急地皱起了眉头。“不是吧?你一杯没喝,光是被这弥漫的酒气醺醺就醉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天啊!”

  弟弟是指望不上了,那她就一个人出马吧!端坐在狂澜的身边,她整了整衣衫又拾掇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说这也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一刻,怎么能草率行事呢?

  咳咳!咳!她又清了清嗓子,感觉到了位,她这才拿出最甜美的声音徐徐问道: “狂澜,你……你喜欢我吗?你喜欢那凉夏吗?”

  没有动静,她又提高嗓门再问一遍: “我问你喜不喜欢凉夏,你回答我啊!”

  还是没反应,她推了推他趴在桌子上的身体,大声叫起来: “你喜不喜欢那凉夏,你倒是给个话啊! ”

  “呼!呼——”

  这就是宛狂澜给出的答话,-声大于一声的呼噜声。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这次又少算一个,喝醉酒的人或许会酒后吐真言,或许会酒后说胡话,但也有可能会一睡到底,什么也不说,那根本就是无从判断。

  失望的凉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撩起桌上剩下的酒,她一口饮干。她可是千杯不醉,才不会像这两个笨男人,一个闻闻酒气就倒,一个醉得跟死猪一样。挫败的心情让她郁闷地抡起拳头,拿捏好分寸她决定狠狠地揍狂澜几下。他不能给她答案,总得给她打几下吧!就当是他付的酒钱。

  “呀噢——”

  一个重拳狠狠地砸在了狂澜的背上,痛!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龇牙咧嘴,痛得他醉意全醒。

  其实,他并非醉得不醒人事,三分醉来七分是伪装。从凉夏和赋秋拿着酒来请他品尝,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实在躲不过那一杯杯的美酒,他只好顺水推舟,装醉求解脱,顺便看看这次他们俩姐弟又在玩什么花样。原来,谜底竟是这样。

  拳头出去,凉夏的心情还是很沮丧。可是,打也打了,她骂也骂了,看情形不到明朝日上三竿,他的酒也醒不了,问什么问?根本是白间,面对这两头醉死了的猪,她该怎么办?赋秋还好解决,请山庄的仆人把他扶回房,只说是无字酒庄少庄主因为品酒醉得不行。可狂澜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呢?说他跟赋秋一起品酒?万一仆人怀疑,她该如何作答?

  算了算了,她还是避开仆人的耳目亲自送他回去吧!怀揣着做贼心虚,她扶着狂澜慢慢向他的厢房走去。

  “你好重!”凉夏吃力地支撑着他大半个身体,艰难地走着。要不是考虑到她在仆人们眼中还是标准的多病西施,她都想内功、轻功并施,将他丢进房里。

  不知道是为了装醉还是想更靠近她一些,狂澜像一只软骨头的猫倚靠着她的身体。听着她的抱怨,“你是否喜欢我的真心话,我没听到,现在还要我把你扶回房。我怎么尽做亏本生意啊?喂!宛狂澜,你到底喜不喜欢,你倒是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啊!”

  喜欢!你是一个让我无法不喜欢的奇异女子,或许从第一眼见到你,从你一连串伪装又古怪的行动里我的眼神我的心就不知不觉随着你游走。关于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怀疑。

  “你为什么不说呢?不把你的感觉告诉我呢?”她愤慨地唠叨着,“把你心里最真实的感觉告诉我,的确很难。当一个人背负了二十年的仇恨,他无力去爱,更无力去爱如此直率的女子。在心中,他诚恳地告诉她:凉夏,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可以摆脱所谓的“天下第一剑”,我愿意将自己的真心交付予你。

  “算了算了!不说了,说那么多你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一个人自言自语实在很无聊。”扶着他的手臂,她决定选择一条近一点又没有仆人经过的路径:从后花园的木桥去他的厢房,虽然路曲折难走了一点,但是很快就能到。

  她好不容易走到木桥的一端,心里却否定了自己的选择,“怎么会这样?”

  放眼木桥,桥上无端多出许多木棍,看似无规则却横竖摆满了整个桥面。若是凉夏一个人想走过这座桥只要小心就好,可是现在她的身边多了醉得不醒人事的狂澜,她一个女儿家,想将他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神志的男子扶过这段危机重重的路径,绝非易事。

  “要怎么办才能将你弄过去呢?”捣捣他,她凶巴巴地吼道: “给点意见啊,死猪!”

  他都是死猪了,还怎么给她意见?狂澜这样想着,下一刻他的身体飞到了空中。她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就因为他无法给她答案,她就想摔死他啊?

  遇到这种危机重重的桥面,寻常女儿家自然只能束手无策,可那凉夏岂是寻常女儿家?她施出轻功先将狂澜推到了半空中,这才悬空飞起牵起他的手直到木桥的另一端。

  心情放松,狂澜的身体也变得沉重,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给她,谁让她把他丢到半空中吓他啊!

  那还不是为了送他回房!她受不了地大叫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重!比我们家‘武林盟主,都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者”绝不仅仅是她身边的狂澜,还有躲在木桥边的诸葛少。

  你问他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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