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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径沉默,用沙沙写字声回应他——

  柏多明我静静看着她低头对着书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的与众不同,教那些恶棍急着起赌局——”

  “没有赌局。”白霭然终于出声打断他,没有激动,嗓音柔细如常。

  柏多明我眼帘沈了沉,眸底映有她那一头黑发,变得更加阕暗。“你问过与谢野了?”

  她没有。白霭然听着他平淡的嗓音,回以同样的平淡。“没有的事不需要问。”

  柏多明我又问:“你很信任与谢野?”

  “霭然,”白霭然还没回答,与谢野学推开门,现身门边,他说:“这间阅览室是柏多明我的——”

  白霭然一愣,甚感意外。大部分的空闲时间,她都待在城堡宿舍的卫兵楼看书。她使用这间阅览室以来,从没碰过柏多明我,根本不知道这儿竟是恶棍的阅览室。

  与谢野解释道:“医学生都有自己的阅览室……”

  他的确需要独自的阅览室密读情色文学。白霭然看柏多明我一眼,起身,收拾书籍。

  “我一向在户外看书,从不躲在阅览室。”柏多明我突然说,黑眸直视着白霭然。“你如果需要,可以继续使用这间阅览室。”

  白霭然额心轻折,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那么大剌剌、十足十恶棍般地在户外读《Fanny Hill: Memoirs of a Woman of Pleasure》!

  “我想,霭然使用我的阅览室即可。”与谢野学温文儒雅地表示,眸光闪向柏多明我,和善地笑了笑。

  柏多明我俊颜冷然,淡言:“随便。”双手环胸,他退开,高大的身躯斜倚窗台,眼盯白霭然抱起书本,走向门口的与谢野学,两人一起离开。

  她遗漏了一本书。柏多明我靠回桌缘,拿起书本——被她乱画的书——是卫兵楼里的藏书。他翻了翻,看见她娟秀的笔迹,写着:

  恶棍柏多明我!

  他扬唇,知道她是存心留下这本书的。很好,他领受了。

  与谢野学的阅览室就在帕多明我隔壁。两间格局相同,都有扇大窗、桃花心木桌椅和书墙,差别在于书墙里摆放的书籍类别。仔细想想,柏多明我的书墙,大多是文学类,因此她以为那是一间专供文学热爱者静心阅读的场所。与谢野学这间就比较像专属医学生的阅览室。

  “柏多明我涉猎学问的范围很广,是个标准的全才精英,我很佩服他。”与谢野学徐慢地说,唇边漾着和煦的笑容,接过白霭然臂弯中的书,往桌上放。

  白霭然道了谢,对于他称赞柏多明我,才令她感到佩服。“我觉得他也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淡淡表示。

  与谢野学挑眉,俊颜一派优雅。“霭然,你不喜欢柏多明我吗?”

  白霭然摔地抬眸,一脸吃惊盯着与谢野学。“当然!”

  与谢野学也显得惊讶。“我以为每个女生都喜欢柏多明我,他的女人缘相当好。”

  她知道他的女人缘相当好!除了那个雅代,女寝天天都有人在说他的事。

  我在码头遇见柏多明我,我们一起去喝酒,真开心。

  柏多明我送我的哈丝姬儿演奏专辑很好听,充满情感,让我好感动。

  他是个有品味、又浪漫的人,我喜欢听他读诗。

  我和他一起在平顶看夕阳……

  下礼拜化装舞会,我邀他当舞伴……

  柏多明我、柏多明我……女寝的室友们真的很爱讨论这个恶棍。

  “他是个无礼的人。”白霭然幽幽说了句。

  与谢野学但笑不语,移身去打开窗子,迎进堡内广场的一串喧嚣。

  白霭然回眸。

  “很吵吗?要不要关上?”与谢野学总是询问她的意见。

  白霭然微微笑,摇头靠向窗台,朝广场俯瞰。南系宽带着一群人在那儿玩橄榄球,冲撞得正激烈。

  “南一向精力旺盛。”与谢野学站在她旁边,闲聊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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