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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说:“有喝酒吃肉吧?”

  陶垚农又点头。“中午在码头,吃海鲜,喝了啤酒。”

  “哎呀!”宇妥叫了起来。“这样健检就不会准确了!”

  “什么意思?”陶垚农脸色紧绷。

  宇妥脱掉白袍,在他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其实,健检前得保持空腹的……你这一整天吃了不少东西,做出来的结果一定不行。”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我刚刚帮你抽血,都白做了──”

  陶垚农额际一抽。

  “唉──”宇妥长长叹了口气,一副自己是受害者般的苦恼表情。“好啦,衣服可以换下来了,虽然你腿长,穿起来很好看──”

  陶垚农茫然呆站着,手抓着身上可笑的兜衣。

  宇妥抱起桌上的凌霄花盆,转过身,又长声叹气。

  陶垚农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应该在笑──

  这个小女人,绝对是故意整他的!

  “呵……这个酒好好喝喔──”宇妥拿着甜酒杯,每轻啜一口,就开心地笑着。

  这真是美好的向晚,她喜欢坐在诊疗室落地门外的花园庭廊,看夕阳。花花草草披覆了一层暮霭,垂柳在水池旁摇曳着,草坪中央的那棵橄榄树,似乎已结出了青绿果子,陶垚农站在冬青树下的洗手台,掬水泼洗脸庞,他修长的体魄融在典型南欧风情的庭园景致中,看起来好浪漫。

  “嘿──陶先生!”宇妥的声音好清脆柔腻,如莺啼一般。“你赶快过来喝一杯吧!”她笑着,拿起酒杯,仰颈喝光杯子里的汁液,一滴也不放过。

  “这酒真的好好喝喔──”她连连称赞。

  “还要吗?”一个声音问道。

  宇妥放下杯子,望着斜倚在庭廊石柱的梁望月。这男人不知为什么老站在光域里,教人看不清他那副镜片下的真面“目”。

  “想不到名科普作家,除了充当兽医,还挺会酿酒的!”宇妥肘弯拄在大理石桌面,柔荑托腮,语带调侃地说。

  梁望月露出整齐的白牙。“我会的事,绝对比你知道的多。”

  “比如,偷走我的医疗皮箱是吧──”宇妥接道,视线移到一脸沈思、正往庭廊走来的陶垚农身上。

  “哼……”梁望月低笑,沈声问:“你住在楼上的房间嗯?”

  宇妥瞪他。“你不是很清楚吗?”她反问。他都偷走了她的医疗皮箱,还好意思装胡涂。

  “对了,望月──”陶垚农踏上台阶,到了庭廊。“你把宇妥医师的皮箱拿哪儿去了?”他拎起放在石垣上的玻璃酒瓶,走向桌边的宇妥。

  宇妥接过瓶子,为自己,也为陶垚农倒酒。

  陶垚农伸手阻止她。“我不喝──”

  “嗯?”宇妥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明早还要健检不是吗,从现在起到明天早上,我都不会进食。”陶垚农把宇妥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宇妥垂眸笑了。

  陶垚农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光朝向梁望月。

  “你说她叫宇妥?”梁望月双手环胸,依旧站在薄暮的夕光中。

  陶垚农沈凝神色,不作回答。

  梁望月说:“我没拿她的医疗皮箱──”

  “你说谎!”宇妥站了起来。“你明明拿了我的皮箱,并且开走廉兮留给我的车!”说到这儿,她的脸有些激动泛红。

  陶垚农离开座位,安抚地要她坐下。“我来跟他说。”

  宇妥没好气地坐下。“你最好拿出你驯服蛮牛野马的魄力,压制这个不诚实的家伙!”

  陶垚农瞳眸一闪。真不晓得那些健检过的家伙跟她说了些什么?

  “陶垚农!”看他失神了半晌,宇妥不悦地喊道。

  陶垚农凝视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照你的话做。”他倒很顺从她的脾气。

  梁望月冷眼旁观,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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