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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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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珉摩帮他盖上被子,然后下床。窗外天空微亮,真下知是月色,还是晓光。她找到浴室,走进去,看见大浴缸——事实上,应该是浴池,按摩浴池!她兴奋地睁亮眼睛,跪在踩脚阶,柔荑探入池里掬水。水温宜人,这里的管家果然是一流,随时随地为主人的需求,做完善的准备。 她进入淋浴亭,冲湿全身,洗了头发,用毛巾包住头发,像个印度人。她走到浴池边,拿起平台上的瓶瓶罐罐,仔细阅读上头的文字,选了一瓶叫做“天使安眠”的精油,倒进水中。一股芬芳气味,柔和地飘开。她浸入水中,顺着水流伸展胴体,舒服闭上双眸,觉得“天使安眠”应该改成“魔女安眠”。 微风从门扉窜入,高珉摩动了动眼皮,鬈翘的睫毛微掀,轻轻翻身,借着水的浮力飘弹到窗边。她举起雪白透红的手臂,拉开窗帘,曲肘攀伏在平台,美颜对着窗外的夜景。这种恬静与安宁,真好!仿佛嗅得到海洋山岚的气息,平台角落有一只插满矢车菊的陶瓮——祭始禧这男人…… 莫非真爱这种花?! 矢车菊是德国的国花,他记得,琅琅说她是在德国出生的。他的家族在德国也有矿场。最近一座新探勘到的红榴石矿脉,已经开始采掘。红榴石的字源意思是“火红的”;他在矿脉里,找到的第一个原石,经切磨、设计后,成了一对透亮血红色的耳坠。这副色泽热情的耳坠。被他丢在某个他记不清楚的地方……也许哪天,会有个女人戴着它出现吧—— “你醒了吗?”女人模糊的影像,似乎以非常诱人的姿势,坐在床边的摇椅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轻轻摇椅子。 祭始禧缓缓张眸。“你?!” 高珉摩罩了件宽大袍子,白皙的双脚露在袍子外,大腿交叠,袍子上半身没拉拢,胸口若隐若现地起伏。“我吓到你啦?!”她抱着冰淇淋圆桶,边吃边道:“怎么?!你有‘酒醒失忆症’,忘了我是谁呀?” 祭始禧摇头笑了。“我可没醉。”他说道。 “是吗?”她下以为然地回道。“你睡得很死,而且,刚刚——六点整,有一个余总管带人进来收拾,他说——”她顿了顿,唇边挂上一抹很深、很刻意的微笑。“‘始禧少爷最近老是宿醉头疼,常常要喝醒酒茶……’,哎呀——这个‘始禧少爷’酒量真差呀,昨晚才喝了一点红酒,总管这会儿忙着帮他张罗醒酒茶呢!”夸张的语气,存心消遣他。 祭始禧哈哈大笑。没想到,她还会一人分饰两角!不过,这个余总管是否太多话了。“嘿,你实际上,就是两个人吧?瞧,你的头发——” “喂!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对我的头发有意见!”高珉摩打断他沙哑磁性的嗓音。 祭始禧干笑,坐起身。“你的头发变得太柔顺,与昨晚的‘魔女小姐’,简直判若两人——”他想起她高潮时,狂野甩发的模样…… 高珉摩双颊染红,离开摇椅,坐上床,挖了一口冰淇淋,塞进他嘴里。“本小姐洗了头,弄湿就是这样!你看不惯啊?!” 祭始禧吞下冰淇淋,一股冰凉冲上脑门。 “有没有比较清醒?!不需要醒酒茶了吧!”她拨拨湿亮的长发。她的爆炸头冲湿后,会比较柔顺服贴,让她成为波浪鬈美人。 他舌尖在嘴里弹了弹,啧啧作响。“我要送给琅琅的冰淇淋,果然是极品。”他拉过她的手,将她汤匙上刚挖起的冰淇淋吃掉。 “喂!”她大叫,身子压上他,坐在他腿上。 他扶着她的腰,背靠床头,鼻端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嗯——这是我的味道喔——”他的沐浴品,用在她身上,仿佛成了迷香,教人失神忘我。 “哎呀!冰淇淋都挤出来了啦!”她惊呼。从昨天,他们进房后,这盒冰淇淋就一直放在玄关桌上的礼袋内,过了一天一夜虽没溶化,但也变软,原本余总管要拿去处理。她说她想吃,就想吃这盒!余总管只好由她。 现在两人一闹,身体碰触,压坏了冰淇淋容器,弄得到处都是冰淇淋。 “喔——我才刚洗好澡……”她咳声叹气,手拉开浴袍,低头看着胸前沾满冰淇淋。 这世界恍若只剩他俩了—— 好美! 好美…… 阳光透过窗花,照映着男人与女人的裸体,他们的喘息渐渐恢复平稳。 她的发丝在枕头上散开,嗓音娇腻地笑着说:“我现在才发现你这房间有天窗。” “那是因为你喜欢在上面!”祭始禧撇唇回道,大掌靠向她身侧,握住她的手。 高珉摩翻身,伏在他胸膛,看着他。“嗯,是啊——”纤指描过他唇上的小伤,道:“我是嗜血的魔女!我在上面俯视你。你呢?” 他一笑,感觉唇上被她咬伤的地方有点儿痒。“我喜欢平躺在柔软的床上,看天窗外的星星。昨晚,我一直看着同一颗星,是红色的,很亮。” 她闭眼微笑,神情浮现难得一见的温柔。祭始禧忍不住亲吻她。她的头发一直未干,湿润柔顺地披着肩。他探入她发问,轻轻摸她。她抓住他的手。 “都是汗水,别摸。” “很香呀。”他说。俊脸埋进她发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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