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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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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闻喘了一口气,柔荑压着胸口,坐起身。祭前禈浓眉深皱,跟着起身。 “身体不舒服吗?”他移位,坐到她床上,大掌覆住她额头。祭始禧说的朦胧话,一直盘桓在他脑里,她一个举动或呼吸不顺,都引发他前所未有的紧张。 多闻并不明白他的行为,拉下他的手,愣愣看着他。“我没生病……”她摇摇头,一手摸上他右肩的伤。“我帮你换药好吗?”不等他回答,她下床取医药箱,回到床边,扶着他肩头,轻巧地撕下胶带纱布。伤口已经消肿,渐渐在愈合了,她熟练地上药、贴好胶带纱布。“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祭前禈没讲话,压下她的身体,让她躺平,再帮她盖好丝绒毯。她握着他的掌,眼珠未转一下地看着他。“你还生我跳车的气吗?”她打了个哆嗦,掌心的冰凉传到他指上。 祭前禈注视着她的小脸,掀开毯子,躺上床。“找矿脉时,被岩片划伤的。”他摸着自己的肩。“任何野地都有隐藏的危险,那一片泥沼下有什么,你并不知道──” “对不起……”多闻低语打断他。 他叹了一口气,拥紧她。床很小,她蜷缩娇躯,窝进他怀里,唇触着他胸前的肌肤,细细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窗外夜莺的啼唱声,令人怦然心动。他抚着她柔润的肩头,几乎拨掉了她衣物的细带。 “多闻──” 夜空越深暗越灿烂,夜莺欢快地啼唱。 第二天清晨,多闻醒来,身上弥漫着缕缕丝丝的神秘香味。露营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柔腻的裸体,有好些个吻痕,证明昨夜不是一场梦。 她下床,净身穿衣。小桌上摊着一张地图,上头有些特定的区域被画了红圈──是祭前禈标明的野营地点。多闻看了看,将地图收好。门外传来用力的拍打声。 “开门!我知道这是你的露营车!开门!” 多闻放开正要扎上绳带的长发,旋身去打开车门。外头站着一名陌生女子,她看到开门的多闻,神情明显惊诧。 “这不是祭前禈的露营车?!”女子穿着紧身背心、迷彩猎裤,薄削的短发沾了莹莹露水,几片绿叶黏在她沁汗的肌肤上。 “这是前禈的车没错。”多闻回答女子。 女子睁大明亮的凤瞳。“那你是谁?” “梁翃!”罗悯提着水桶从树林走出来。 女子转身,看见背着钓鱼冰箱走在罗悯后头的祭前禈。“总算让我找到了。”跑了过去,抱住祭前禈。 多闻站在车里,手扳着车门杆,愣愣看着前方。她来不及绑好的长发,被晨风吹得好凌乱,她又闻到自己身上的神秘香味了,这味道已经潜进她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了呀── “你身上有前禈的味道──”这极有敌意的话语,在多闻耳畔低回着。 今天,他们在大帐棚里吃早餐,席上多了一名客人,十一个人像在开会般,围坐在长桌边,帐棚两旁卷起让风吹入,内层的防蚊纱帘,迎风轻飘。 “梁小姐既是在宏都拉斯做采集研究,怎么会跑来这儿?”隔着长桌,祭始禧看着不时对多闻咬耳朵低语的女子。 清晨的不速之客──梁翃,是个年轻的昆虫学家,她的双亲同样是生物学界有名的学者,她出生那天,一只姬兜虫在天花板的电灯下盘旋,她父亲打开纱窗,姬兜虫顺风流飞了出去,之后,她被命名“翃”。 梁翃在中美洲热带山区森林研究金龟子,认识了到处野营兼找矿脉的祭前禈。 “我的同事在厄瓜多研究蝴蝶的分类和演化,我准备去看他们,恰巧经过此地,听当地人说有矿脉要开挖,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梁翃站起身,走过多闻后方,站在与多闻隔着一个桌角的祭前禈背面,将手放在祭前禈肩上。 祭始禧随即说:“原来,梁小姐是来看前禈的。” “嗯,”梁翃拍拍祭前禈,说:“我研究的族群栖地找到了,最近比较有时间,等我去看过同事,你再带我去参观你家的海岛吧──” 祭始禧挑眉,表情深沈。“梁小姐知道的还真不少。”真难得,他的弟弟会同外人谈到海岛的事。 “我对前禈出生的地方很感兴趣。”梁翃坦率地说道。 多闻神色闪了闪,抬眸,无预期地对上祭前禈幽黑的眼神。 “我不记得答应过你任何事!”祭前禈站起身,拉着多闻的手,走出帐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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