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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谁?”费沁蓝问丈夫。

  虎洋答道:“具侠义心肠的浪荡子。”他走出房门。

  费沁蓝也起身。

  “沁蓝姊,别走。”梁荧惑紧张地叫住她。

  费沁蓝回首,笑了笑。“Mars,你可是战神耶,别怕,有什么事,今晚跟他说清楚。”说着,她也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钟,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那是Salvatore Ferragamo手工软革便鞋踩在地毯上,幽微、神秘、高雅的声音。

  梁荧惑的心怦怦狂跳。门开了,皇泰清穿着休闲式西装、牛仔裤,笑着,朝她走来。

  “惑惑,”他叫她,取出手上天鹅绒盒里的坠炼,坐在她身边,手臂圈绕着她,将链子戴在她白皙的颈子,然后吻她,说:“你这个傻瓜。”

  梁荧惑抽气两声,哭了。“你不是带着扬天莲走了吗?”

  “没带你,我哪儿也不去。”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的惑惑──”

  “你没带我,也回了皇家;你以前没带我,也来了海岛;我受伤,你没带我,一样离开……”她在他怀里翻旧账。“你没带我,哪里都能去。”

  皇泰清苦笑,只能吻她,终于知道她这一阵子在闹什么别扭了。

  她又说:“扬天莲呢?”

  “她没来。我想她跟莲叔会过得很好吧。”他说着。当他发现她不见,在码头疯狂找她时,他无法管其他人过得好不好。

  细细回想,他的心时时刻刻被这小女人占据,他以为浪荡子的心是自由的,他的自由,其实就是惑惑。

  没有别的女人、没有别的星,只有惑惑,只有火星──

  惑惑,你是星,我是天,我们不分离。

  终曲

  皇泰清的船艇起锚了。

  这个晚上,是火星最接近地球的日子。天空中,那颗最红最亮的星,近在桅杆顶。

  皇泰清的舱房里,那个插着剑与花的大土罐,今日,依旧繁花簇拥单剑。梁荧惑照样砍它一地断梗落花。

  皇泰清进房,看了看,笑了笑,拿着剑,走到卧房。那小女人趴在床上,贴照片,写笔记,近期准备交给她父亲梁亚夫的出版社,出一本浪荡子慈善纪实。

  “惑惑,”他叫她时的嗓音,总是柔情缠绵。“你不到甲板观星吗?今天是‘冲’,火星很漂亮──”

  “我就是最漂亮的火星。”她下床,回身看见他手里握着剑。“你干么拿着那把剑?”

  皇泰清笑了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她马上问。

  “这把剑剑柄的护手盘里,原本藏着一个戒指。”皇泰清说着,双眸带笑看她露出好奇的表情。“这剑的指环是要给我的妻子的……”

  梁荧惑表情转惊讶。

  皇泰清笑着,往下说:“不过,我这把剑的指环被我卖给一个收藏家──”

  “什么?!”梁荧惑大叫。“那是你妻子的东西!”她的嗓音很不满。

  皇泰清笑容更加扩大。“所以,我想请你原谅我,好吗?惑惑──”他看着她。

  梁荧惑呆了一下,美颜一闪,笑了,走向他,伸手抱住他。

  皇泰清也抱住她。“记得我割下你的那一绺头发吗?”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他说:“我把它放在原本放戒指的剑柄护手盘里──我妻子的东西。”

  她甜甜地笑着,问:“你卖掉我的戒指的钱呢?”

  “拿去投资廉兮的‘秘密事业’了。”他答道。

  “廉兮有什么秘密事业?”她仰起脸庞。

  他吻她的唇。“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爱卖弄神秘的浪荡子。她在心里嘀咕着,唇回吻他。

  他抱起她,走出舱房,上桅顶瞭望台,看着天空中最红亮的那颗星──荧荧如火,迷惑他心。

  他是天,她是星,他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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