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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随意猜测我的想法……我知道今晚你受了很多委屈,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坚强,也很聪明的女孩,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听完楚行建的话,菁菁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她深深地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半仰着头,希望泪水不要再从眼眶里溢出来。

  “不错!我会自己解决的。总而言之,谢谢你。”她冷漠的回答,有意将他们的谈话做个结束。

  许久的一阵沉默后,她开口:“好了,请你在路边停车,我会叫出租车回去。”

  “你忘了你的衣服破了吗?”

  楚行建一提醒,她才赶紧低头检视自己的上衣,长袖的上衣只剩一只袖子,雪白的手臂全袒露出来,胸衣在破洞里若隐若现。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我家,我叫管家替你准备衣服,你今晚就暂住在我家吧!”

  “不用了,我说过,我会自己……”

  他用严厉的眼神和让人无法拒绝的口吻说:“你不要再逞强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联,免得让别人做无谓的揣测。不要忘了,我只是个管家的女儿。”

  “你是在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都有。我在提醒我们,不要忘记我们的身分悬殊,请不必屈就你自己来怜悯我,我也不想高攀你们这种权贵。”

  突然车子一阵紧急煞车,菁菁一时间没有防备,身体猛地往前倾,她扶住车门稳住自己的重心。

  他将车子停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深吸一口气后,低沉缓慢的说:“小姐,我已经很厌倦你这种说法了,请你暂时忘记我们两人的身分,好吗?我很累了,不想和你做这种无谓的争辩别以为自己有资格这样理直气壮的评断别人。你就像只刺猬,把想接近你的人刺得全身伤痕累累。”

  她偷偷地瞄他一眼,发现他看着前方的眼神迷离,透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孤单和寂寞。

  “我像刺猬?”第一次听到人这样形容自己,她的心跳得好快,无法反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沉默片刻,他又说:“你了解我多少?你以为有钱人都在无病呻吟吗?你以为钱是一切快乐和幸福的来源吗?你以为钱能买得到一切吗?小姐,我们都一样有各自的烦恼,别以为你什么都懂。”

  “……你说得没错,起码我是很难懂有钱人的心理。”她的语气总算软了下来。“在宴会上,我想暂时离开,躲到一处碰不到他们的地方,无意间却遇见了你很明显地你并不认识我,可是你却对我说了最诚实、最坦白的话。”

  此时,他们不经意地四目交接,心底同样想着在刘家后院偶遇的那一幕。

  “你说……人性的弱点就是贪婪,你说……你比我幸运,不必时常猜测别人的目的,不必怀疑别人接近的意图。”他好似在对自己说话一样,内心的无奈和寂寞,只有自己能懂,他一点都不期待别人能够理解。

  “是啊!这是我唯一比你幸运的地方。”片刻后,她语带无奈的说。“谢谢你今晚对我伸出援手,你说得没错我没有资格理直气壮的评断别人。我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是没有抱怨的权利的。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不是吗?”

  一种震撼的感动从彼此防卫的缝隙飘进,他们在黑暗中看着彼此,想象对方的眼底,就像是无垠的海洋,海潮的巨浪不断地撞击彼此。

  她突然想要远远的逃开,他对她的吸引,是一种危险的警讯,她不该,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关联……

  他不再说话,心陷入了探不见底的海洋。

  车子停在大马路边,两人坐在黑暗中,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间菁菁打开车门,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把扯过。“你的外套借我,我会自己叫出租车回去。”

  “我可以帮你……”

  她坚定地说:“不用了!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更何况我对你没有任何目的。”楚行建不想勉强她,看着她下车走到路旁,向着行驶而来的出租车招手。他的车灯照着停下来的黄色出租车,车牌号码清楚的映在他的眼底。

  他手握着方向盘,凝视着她坐进车内的背影,一直到她隐没在地平线上,他才慢慢地踩下油门,穿进了车流里。

  第二章

  楚行建开车来到一处可以俯瞰大半个台北的半山坡,沿着上山的坡道是通往一栋豪宅的入口,右侧有陡峭的石阶级级而上,左侧茂密的灌木丛里隐隐能看见高耸的铁栏杆围绕。每当有生人接近这座独门独院的豪宅,便会听到栅栏内好几只看门的狼狗卖力的狂吠。楚行建的车子一靠近入口,远远地就看见警卫的探照灯照向车子。

  “是楚先生。”警卫大声的对警卫室里的同伴呼应。

  探照灯很快的移开,前面高耸巨大的黑色铁门缓缓地敞开,两名警卫拿着对讲机一边说话,一边对楚行建点了点头,车子慢慢地滑进了前院花园之中。

  大厅里的灯全都打开,金黄色的灯光从两排落地窗探出直射到夜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从大门口碎步快走出来。

  耿伯是历经楚家三代的老管家。台湾的这座独栋大宅一直都是耿伯在管理,自从十几年前发生绑架事件后,楚家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长住在这了,门外的警卫和看家的狼犬都是为了楚行建这次回来而增设的。

  楚行建将跑车停在门口,一个警卫急忙跑上前坐进车内,将跑车开到离大门不远的车库里。

  “少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宴会不是早就结束了?”耿伯走下阶梯迎接楚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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