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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尾声

  毁掉源组织其实一点都不难,毕竟樊厉军已经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详加计划,再说了,还有东方家庞大的信息搜集系统和用不尽的资源给予协助。

  出来混最怕的就是黑吃黑,只要善加利用这些信息,再丢几个诱馆,要借刀杀人还会难吗?

  樊厉军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顺利搞垮了源组织,顺带再灭了几个其下分支出去的小帮派。

  只是原本预计今天回台的飞机班次,听说因为台湾受到台风的关系,所有航班都取消了,他只好再多待一下了。

  他租了车,在意料之外得到的空档,驱车前往三省屋。

  对,他还没忘,也没打算忘。

  就算银凤要他别白费力气,好好把握接下来的日子,连同她的份一起过得幸福,但,怎么忘得了?

  以前无法体验的所有情感,都是透过她的犠牲才得来的,所以即便是心痛、是绝望、是孤寂、是怅然,他都打算藉由无时无刻不想着她来好好体会。

  银凤说为了他,她独自守着噬心叶不断轮回,就只是为了把心还给他。

  早知道是这样,他宁愿不要解什么咒了,只要她能活着,在他身边就好。

  车子转过几个弯道,来到了使他更加心痛的地方。

  在这间如三合院的平房里,她记起来他们俩的种种,认出了他;他在这里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感觉,也是在这里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慌意乱。

  然而,再踏进这里,那时没能深入体会的种种感觉,皆藏匿在这里的各个角落,在厨房、在房间、在小小的桌子上、在花圃里,还有,在曾一起温暖过他们两人的棉被里。

  樊厉军并没花时间到处绕、到处找回忆来怀念,他直接走进她以前住的房间,躺在榻榻米上,闭起眼睛,努力遥想婧刚曾告诉过关于她的种种画面。

  下午的微风吹来,特别清凉,他不知不觉在遥想和梦境中徘徊。

  如果说在梦里才能多见她几回,不醒来,又何妨?

  于是,在这安静的午后,醉人的沉寂中,他睡得很熟很熟。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如这两年多来的每一天,醒在失去她的那一刻。

  他知道,每一次从恐惧中醒来,面对的就是失落和绝望……

  嗅?眼前的人是谁?

  侧躺的樊厉军,眼帘映入一双穿着休闲裤的膝盖,对方跪坐在他的正前方,视线正聚焦在他身上。

  “你来了。”

  这道声音,让他一听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樊厉军不敢相信地坐起身,看着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的人儿……

  “你……这是梦?”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那样的抚摸非常真实,会是梦吗?“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因为我本来也以为要等很久很久很久……”她的一双大眼此刻也盛满了泪珠,争先恐后地要夺眶而出。

  他还是不敢相信,想要确认,但是又怕一旦有所动作,这样的美好画面就会像泡泡一样.一碰就破。

  是她先执起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用拇指用力压下。“你说过,只要这样做,你就会认出我……”

  她未竟的话语,被他大力的揽抱打断。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对,那是专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真的是她!

  樊厉军紧紧抱住她,这样的拥抱,就算是梦,也绝对不放!但如果只是梦,为什么当她轻轻柔柔地吻着他的脸颊时,感觉那样真实?

  纪若宝亲了亲他的脸,抬起手帮他顺了顺长发,她笑着流泪,“你的头发,让我好羨慕啊!”

  闻言,他这才发现她的头发跟男孩子一样短,他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不解的问,“为什么……”

  她檫檫眼泪,有点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说道:“因为要接受很多次的手术和治疗,头发几乎全都掉光了,慢慢才又长出来……”

  她的话让樊厉军的心狠狠抽痛着。

  樊厉军的大手缓缓凑近她的胸口,她由着他轻轻拉下一边的衣服,露出左胸口,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说明了在他每每心痛的夜里,她也一样不好受。

  黑如墨的双瞳再次沉入泪水的湿润中,宛如两轮湖中的黑月,他抚着她的伤疤,轻声问道:“很痛吗?”

  纪若宝的泪珠随着不断点头而落下。“很痛,真的很痛,可是……可是每次只要谷医师说只要治好了就有机会可以再和你……和你在一起,就、就没关系……”

  樊厉军用力地抿着唇,当最长最深的那道伤疤,往下延伸至她原本美丽坚挺的胸脯时,他以唇代替手,温柔地替她抚平那些伤痛。

  “不痛了……不痛了……都不痛了……”

  从胸口吻上了颈项,再吻上了软颊,以前来不及说的爱语,他要在未来的每.天全数还给她。

  “宝宝,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

  一样的泪水,不一样的滋味,苦尽甘来之后,更值得细细回味了。

  三省屋的那栋平房,已经被改建成流浪动物收容所兼民宿,老板和老板娘自然是已经结婚的樊厉军和纪若宝,最大股东目前是后羿,但樊厉军一直在想办法要把他的股份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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