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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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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的,夏哥儿病了,咱们也是连忙请了大夫,开了药,孩子哪有个不头疼脑热的?不过就是吃坏了肚子你就闹成这样,是以为自个儿成了郡王福晋,就能连父母亲都不看在眼底了?” 方才匆匆出门去看女儿的方氏,在瞧着了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后,正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来,又见阙飞冬那旁若无人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怒,开口就骂。 阙飞夏的确是中毒没有错,但那不过是让人受些苦却不会死人的药,她下这个毒只不过是在警告阙飞冬,她还有一个把柄在自己的手中,别以为嫁去了郡王府就不用伏低做小。 她知道以阙飞冬的聪慧,不会不懂她的意思,她满心以为她会回来求饶,可谁知道她人是回来了,却不是回来认错的,而是回来打她女儿的! 方氏心中一口气从昨晚就憋到了现在,她怎么可能还憋得住,所以一进门就厉声痛骂。 望着方氏那疾言厉色的模样,阙飞冬面色不改,径自示意背着阙飞夏的闻曙舟跟在她的身后,然后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嘴中又一字一句说道:“是不是中毒,待得我明日请得太医来诊断便见分晓,如今我欲护飞夏的性命,谁人敢拦,那就是与恪敏郡王府过不去。” 阙飞冬不畏不惧的一步步走着,脸上的狠厉不只阙远山看得愣住,便连方氏也被震慑了,一步一步地往外退去。 望着眼前神情凛冽的阙飞冬,闻曙舟倒是有些明白纳兰肃鸣为何会独独钟情这个身分地位不足以与他相配的姑娘了。 的确是个好样的! 也不枉纳兰肃鸣这样处心积虑的将她迎为嫡福晋。 瞧瞧这气势,竟比那些名门世家出身的贵女都还要盛上几分。 眼瞧着女儿当真就要步出家门,想到明日会传出的流言蜚语,阙远山就想不顾一切地留下女儿。 “站住!来人,拦住他们!” 于是他冷声一喝,大手一挥,那些守在外头的看家护院就冲了进来,层层围住了阙飞冬一行人。 阙远山向来最注重名声,既然女儿不给他留颜面,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父亲这是打算下杀手?”对于阙远山的作为,阙飞冬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她只是淡淡地说道。 “为父只是想要留下自己的嫡亲儿子,又何来下杀手之说。”他冷然说道,就算要闹,也只能在自个儿家里闹,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到外头去。 “咳咳咳……” 突然间,外头传来了连续的咳嗽声,顿时穿破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阙飞冬和闻曙舟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门口的方向,果真就见原本被阖上的大门被人推了开来,门外进来的赫然是被人抬着的恪敏郡王。 阙远山一见来人,顿时头皮麻了麻,就连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方氏也都愣在了原地。 望着那微阖着眼,浑身似虚弱无力般斜倚在肩舆之上,一脸苍白的纳兰肃鸣,阙飞冬的心里一阵紧缩。 他……怎么能来?! “咳咳哆……”望着眼前的一团乱,再转头看看闻曙舟怀里抱着的阙飞夏,纳兰肃鸣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阙飞冬招了招手。 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先是没有任何动静,随后却听话地走到了躺倒在肩舆上的纳兰肃鸣身旁。 “倒真是……个没福气的……一进了郡王府就真的分走了我过多的福分,让我的病好了些……都能出门了……咳咳咳……” 纳兰肃鸣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字字句句却是人人都听了个分明, 在场的众人无不一脸惊讶,便连盛怒之中的阙远山也和方氏对视了一眼,然而还没理清楚目前的状况,便听到纳兰肃鸣喊了一声—— “阙大人。” “微臣在。” “用这阵仗对付本郡王的福晋,胆子很肥啊!”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昔日威势犹存,阙远山不过是个二品官员,听此责问自然汗流浃背。 “郡王爷有所不知,是小女无状,硬是闯回家里,想要接走生了病的弟弟,那可是微臣家中的一根独苗,微臣只是心急罢了。” 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把责任全往阙飞冬身上推去,阙远山想着,这恪敏郡王虽是位高权重,但总是要脸面的,断不会不管不顾的不讲道理。 谁知道他话声才落,纳兰肃鸣便又质问道—— “本郡王的福晋要带走亲弟,又有何错?” “可那是微臣的独子,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 “怎么,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管不得中毒的弟弟了?”见阙远山犹自不知死活地辩解,纳兰肃鸣冷不防地开口,声调依然虚浮,可是却让听者压力倍增。 “胡说,小儿明明只不过是吃坏了肚子。” “吃坏了肚子死不了人,但他中了毒却是会死人的,阙大人好胸襟,为了自己的名声竟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闻曙舟冷冷的望着阙远山说道,阙飞夏是病是毒,其实很容易分辨,就不知阙远山究竟为了什么要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阙飞夏的毒没有那么严重,至于他为何一口就咬死了阙飞夏中毒濒死,自是因为纳兰肃鸣的交代。 只怕连阙远山都不知道,他早被绕进了纳兰肃鸣设下的套子,眼前这位的腹黑有时连自己都自叹弗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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